心。”
能从档案上隐掉一个人的过去,甚至连自己的公司都不知道,必定需要能量很大的人协助。林琅逮到他话锋的漏洞,小心翼翼地问:“是那个……傅疏琳帮你隐掉的吗?”
此时车子刚好开到距离《私享》杂志社一条街外的路上,阮默怀靠边停下,转向她,眼里满是明晃晃的紧张,“不要管别人怎么说,对于这个,你要相信我。我和她是在最无助的时候彼此拉了一把,她帮过我,我答应进她的公司替她挣钱卖命,一桩公平的买卖而已。还有一年多我的合同就到期了,我会退出这个圈子。”
林琅本是随口一问,见他那么认真,忍不住开玩笑缓和:“好呀,到时候我把你的钱全部掳走!”
“你别走就行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底黯了黯。
林琅心里的某个位置像是被冰凉的玻璃球打中了,带着不可言说的钝痛。一瞬间他往昔那些孩子气的神情,固执的神情,受伤的神情在脑子里走马灯一样闪过。
都说童年的经历会成为一个人性格的底色,尽管阮默怀在娱乐圈沉浮多年,逢场作戏的功力颇深。可一面对林琅,还是会变回那个眉目间挂着淡淡的哀愁,连笑也不畅快的少年。
“虽然觉得你动不动泰迪上.身很可恶,但我更不想见你这个样子。”她解开安全带,俯身吻他,“我答应你,不会走,开心一点。”
他点点头,笑容重又绽开,“那我们晚上继续?”
“……你怎么能这么——”
无耻两个字还没说出来,阮默怀就抢先接道:“‘有战斗力’吗?别忘了我的英文名,。除了那个知名的NBA球星,它还有另一个意思:持久的。”
***
晚上在家里吃火锅。
乔出和阮默怀在厨房里忙碌着,江几暮和林琅围坐在餐桌前,等着电火锅沸腾。
林琅心有余悸地说起下午的遭遇,略去了她和阮默怀的主要活动,只说当时藏在衣柜里,差点被发现。
“那后来你怎么出来的?”江几暮一脸担忧。
“他先出去,给了我车钥匙,让我休息够了去车里等他。”
江几暮眨眨眼,大概想象出了当时的情景。
乔出进进出出也听了个大概,啧啧感叹道:“真会玩,服。”
不一会儿,开锅了。
里面放的是桥头火锅底料,辛香味扑鼻。阮默怀特意倒了碗凉白开,给林琅夹黄辣丁的时候先在水里涮一下,然后才给她。
乔出抗议:“这样吃着就没劲了!”
饶是涮洗过,林琅仍吃得一头一脸的汗,不住地呼呼喘气,“有劲有劲,这对我还是很辣啊。”
乔出斜眼,“可怜我大岚川终究没能降服你的胃。”
“被岚川降服有什么意思,被我降服就行了。”阮默怀眉开眼笑地去厨房换一碗新的凉白开。
林琅在外奔波半天,还做了点剧烈运动。
阮默怀拍了一天的广告,也做了点剧烈运动。
两个人合力以风卷残云之势消灭了锅中大半食物,直看得乔出和江几暮默默放下了碗筷。
当然,他们下场也很惨,扶着桌缘才能勉强站起来。
***
收拾洗净,阮默怀提议外出散步。
他用定型喷雾和吹风筒抓了抓头发,理出一个蓬松的发型,戴上口罩和金丝平光镜拉着林琅的手大摇大摆地出门去了。
“不怕别人认出来吗?”路上林琅很紧张。
阮默怀眯眼冲她笑了笑,转过路口牵着她径直走进地铁站。
林琅换了一双高跟鞋,一边走着,一边持续感受脚.趾传来的疼痛。鞋是早买的,但很少穿。因为做栏目要到处跑,平时基本只穿平底鞋。
坐过三个站,他带她去伊势丹的食品超市逛了一圈,买了些零食和熟食,拿了瓶橄榄油和番茄酱。明明看着不多,结算的时候竟也装了两个大袋。
林琅抢过其中一个提在手上。
刚走两步,脚更疼了。
但她强忍着装没事,还偷偷拿眼睛去瞟身边的阮默怀。他比当初分别时又高了一些,看着得有180左右,肩背宽阔,即使戴上口罩,侧脸依旧很诱.人。
返回坐地铁会经过两截下行扶梯。
踏上扶梯的一刻,阮默怀两步跨到她身前矮一截的台阶上,回头冲她拍了拍背。那动作示意她要是撑不住,就直接靠上去。
下扶梯时,他又伸出胳膊给她扶住。瞅瞅四周没有多少人,低头说:“既然不舒服,下次就不要穿了,不要勉强自己。”
他看出来了。
即使她隐藏得很好,也还是被他看出来了。
“我……”林琅想说点什么,然而一张口,却是一肚子哽咽的无从说起。
——我想踩得高一点,在别人眼中和你更般配一些。
——像是饭后洗碗和提购物袋这种小事,分给你也无所谓,但我就是不想让你承担所有的重量。
——不想原地不动只眼睁睁地看你跑过来。那个有你存在,对我却很陌生的世界,我也在努力地靠近啊。
她说不出来,可阮默怀以为她要说话,已经低下头,耳朵凑近。
她贴过去,“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