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晋光以为事不关己, 没想到下一秒,韩承嗣就把矛头对准他了。
“阿晋,听说你被这小子的课外作业, 折磨得够呛”
“要不咱俩换一下”
乔晋光立刻警惕起来“不用了吧, 我这刚跟小沈同学混熟呢。”
韩承嗣看他和沈镜缘靠的那样近,脸色微微阴沉。
“没想到阿晋在沈老师面前, 居然这么有耐心。”
乔晋光恍然大悟, 指着韩承嗣的鼻子大叫道“原来你怀疑我在和师姐炒c别胡说我没有你少往我头上扣帽子”
“你这话说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嫌弃人家沈老师未婚带娃呢。”
“沈老师不要生气,阿晋从小就这样,被家里惯坏了。”
韩承嗣笑着对沈镜缘解释道。
乔晋光都快气死了“韩承嗣, 你说话不阴阳怪气的会死吗”
“再说了, 沈老师是我师姐,我们才是一家人,你替我道哪门子的歉”
也不知道这句话哪里惹到韩承嗣了,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非常难看。
看他这副跟谁都要比个高低上下的样子, 沈镜缘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韩承泗也穿过来了, 看样子,对她这个养母,还心怀愤恨
哟难道上辈子这小子终于被自己留下的后手给反噬了
沈镜缘立刻幸灾乐祸起来, 韩承泗这小子,上辈子就是这样, 明明不喜欢她这个养母, 可就是见不得她对宫里别的孩子好。
她至今还记得一件事,那年冬至,她一时兴起, 亲手包了许多羊肉大葱馅儿的饺子,给宫里的皇子皇女们都送了些去尝鲜。
可那天,韩承泗听说她给别的皇子皇女也送了饺子,居然派宫人在路上拦截,把所有从贵妃宫里送出去的羊肉饺子,全部换成了御膳房做的猪肉白菜饺子。
后来,沈镜缘无意中得知,那天晚上,韩承泗在自己宫里发了一场脾气,砸碎了当晚送去的饭菜,混在饭菜里被扫出去的,还有一堆没有煮熟、已经被踩碎的羊肉馅饺子。
沈镜缘一直不明白,她这个贵妃,既没有野心勃勃的想要“垂帘听政”,也没有为娘家人讨要什么好处。
甚至在韩承泗登基为帝后,还笑着跟他说,以后宫里的事她就不管了,只等着给韩承泗带孙子。
她这样佛系好养活的老太太,韩承泗到底还有什么不满意的,非要弄死她
不过,嚣张跋扈的沈贵妃,可没有在自己身上找毛病的习惯。
她觉得一定是韩承泗有病,刚当上皇帝没两天,就得了皇帝都有的疑心病。
就像现在,好端端的,韩承泗非要针对乔晋光,还茶言茶语的挑拨他们师姐弟之间的关系,不用猜,八成又是犯病了。
只可惜,这辈子,他不是那个掌握天下生杀大权的皇帝了。
区区扬城首富之子,家里的财富大半都在股市里,说起来,还不如乔晋光这个矿山太子爷稳当呢,牛逼什么
想到这里,沈镜缘毫不客气地把小师弟往身后一薅,笑眯眯地对韩承泗说
“韩少说得对,我家这个小师弟,确实被家里惯坏了,脾气也有点大。”
“就是不放心他跟别的嘉宾组队,所以我才让经纪人跟节目组打了个招呼,让师弟跟我一队。”
“我们自己家人,就算有什么不开心,关起门来就解决了,也不会得罪外人。”
沈镜缘故意加重了“外人”这两个字的语气。
果然把韩承泗气得脸色都变了。
他阴恻恻地看了乔晋光一眼,一言不发地走开了。
徐导跟在大少爷屁股后面,冷汗都快冒出来了。
虽然他很喜欢搞事情上热搜,但没打算拿韩家大少来炒负面啊,这不是找死吗
再说了,韩少刚给他们节目组赞助了五千万,可是他们的财神爷,回头得劝劝沈老师,务必对金主爸爸客气点。
几个“代班爸爸”加盟后,节目脚本比之前更复杂了。
这一期,按照节目组的安排,加入了一些人文历史、风土人情的元素,几个代班爸爸,要负责带领各自家庭的小朋友,到坪山村附近的山水田园里,寻找任务单上的老手艺人,并且向他们学习一项技能,将亲手制作的当地特色工艺品,带回节目组,作为最后一天小组拍卖的物品。
爸爸带娃,妈妈们的任务,就是享受这难得的一次假期,穿上当地的特色服饰,拍一组美丽的写真大片。
出发前,沈镜缘从行李箱里拿了两份驱蚊贴,还有驱蚊手环,蚊虫叮咬止痒膏之类的,放进了乔晋光和沈如一的背包里。
乔晋光大大咧咧“师姐你怎么还自己带了这些后勤组不是有吗”
沈镜缘看他这副傻白甜的样子就头疼。
“节目组给你的你也敢用万一是整蛊呢”
“或者为了节目效果,故意给你劣质驱蚊水,让你叮得满头包,不是更有话题度”
“不可能吧”单纯的乔少爷吓了一跳,下意识就看了徐导一眼。
徐导这浓眉大眼的样子,也不像是什么坏人呐。
“反正这些也不重,有备无患。”
“我可告诉你,务必把我儿子照顾好,要是他被叮的满头包,老娘就把你揍的满头包,记住了没”沈镜缘警告他。
不是她对沈如一这个便宜儿子多么有爱心,只是她太清楚,小孩子一旦生病有多麻烦。
一趟一趟的跑医院,整夜整夜的睡不着,最后受苦的还不是她
俩人在一边嘀嘀咕咕,态度自然又亲昵。
旁边,韩承嗣的眼珠子都快冒火星了。
如果眼神能刀人,现在乔少爷估计已经万箭穿心了。
席施施也蹲在旁边看热闹,还拉着韩承嗣一起八卦
“阿承,你说阿晋这小子,是不是喜欢我们沈老师啊”
韩承嗣的脸色更难看了,语气也有些恶毒“喜欢又怎样乔家不会让一个还没结婚就有了私生子的女人进门的,何况还是个戏子”
席施施表情诧异地看着他“阿承,沈镜缘是不是得罪过你”
“她也不容易,一个女人带着孩子,孩子爹又不知道死哪去了。”
“再说人家进娱乐圈,也就是混口饭吃,老老实实的拍戏录综艺,也没做过什么不好的事情。”
“她要是哪里得罪你了,看在你哥面子上,阿承你能不能”
“不能”韩承嗣突然站了起来,仗着自己腿长,几步跨到沈镜缘身边,把对面的乔晋光推了出去。
“卧槽韩承嗣你有病吧我在跟师姐说话”
“我找沈老师谈个代言,借过。”韩承嗣阴沉着脸,把沈镜缘拉到一边的保姆车里。
不愧是扬城首富之子,出来客串个综艺,准备的保姆车都比他们豪华。
关上门,韩承嗣的眼圈终于红了。
“母后,你也来了对不对”
沈镜缘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面上却带了一丝诧异。
演技绝对配得上她现在的报价。
“韩少,这是,节目组安排的整蛊环节”沈镜缘故意眨了眨眼睛。
韩承嗣突然冲过来,死死抱住了她。
“母后朕终于找到你了,呜呜呜”
“什么鬼韩少,你认错人了吧再说了,大清早就亡了,什么母后”沈镜缘毫不客气地推开了韩承嗣。
韩承嗣咬牙恨道“沈镜缘朕知道是你,你别想假装不认识朕”
好好好,这么玩是吧
沈镜缘突然起了飙戏的兴致,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泪,紧紧拉住了韩承嗣的双手。
“皇儿,母后终于等到你了”
韩承嗣的表情,就跟被雷劈了一样。
他以为,母子相认后,沈镜缘会毫不犹豫地给他两个大耳刮子。
毕竟,前世他错信奸人,害死了母后,母后肯定恨死他了,怎么可能对着逼死自己的仇人,露出这种久别重逢的喜悦表情
韩承嗣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你不是母后。”
沈镜缘笑眯眯地放开了他的手“本来就不是呀,这不是要配合韩少,完成节目组的整蛊任务吗是任务没错吧”
韩承嗣半跪在地上,仰着头,双眸凝视着沈镜缘,一寸寸的,似乎想从她的眼神和表情中,发现一丝破绽。
可是,没有,一丝也没有。
沈镜缘就像在看一个刚认识的陌生人一样,礼貌中带着几分疏离。
韩承嗣心头剧痛,几乎无法呼吸。
没有人知道,当他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醒来,在电视上看到母后的那一刻,有多么的喜悦和庆幸。
他就知道,母后无所不能,怎么可能一杯毒酒就被人给害死了呢
看来国师说的没错,母后并没有死,只是魂魄离体,不知飘往何处去了。
只需找到母后的魂魄,将魂魄引回母后的身体,母后就能复活。
适应了这具身体之后,韩承嗣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找人砸钱,成了这档节目的飞行嘉宾。
他以为重逢之后,母后一定会怨他,恨他,质问他为什么要杀她。
韩承嗣设想过无数次,他和母后重逢之后,他一定立刻向母后解释清楚。
当时他送过去的那杯酒,根本就不是真正的毒酒。
那只是一杯可以让人陷入深度昏迷的假死秘药。
他从未想过要杀了亲手将自己养大的母后。
之所以那么做,也是为了堵住朝臣们的嘴巴。
他知道母后一直向往着宫外自由自在的生活。
他都已经安排好了,先让母后假死,然后将母后的娘家侄女扶上皇后的位置。
这样一来,母后的娘家,成了皇后的母家,他再扶持一两个宠妃出来,转移朝臣们的视线,便可让烈火烹油的王氏一族,在朝堂争斗中全身而退。
至于王氏在这场争斗中,能不能活下来,那就看她自己的本事了。
在她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决定让母后假死离宫的时候,韩承嗣对她,便再无一丝怜惜。
不过,母后暂且离宫也好,当时他初登大位,朝堂不稳,文武百官各有各的小心思,后宫更是成了朝堂争斗的火葬场。
母后的前半生,过惯了骄纵任性的日子,他怎么忍心,让母后为了替自己巩固皇权,在后宫委屈周旋呢
这样的脏活累活,便让王氏这个利欲熏心的女人来代替吧。
他在宫外为母后置办了一处绝美的别院,悄悄挂在一个心腹大臣的名下。
只等着母后假死,送入皇陵后,他再派人把母后接出来,送到江南养老。
等到他彻底掌握了整个朝堂,平衡了各方势力,到那时,他再亲自将母后接回宫。
明明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内,他怎么也没想到,王氏竟如此狠毒,为了坐稳皇后的位置,一劳永逸,让母后再也无法压在她头上,居然偷偷换了药
母后可是她嫡亲的姑姑,她怎么敢
查出母后被毒杀的真相后,韩承嗣隐忍不发,接连在后宫宠幸提拔了好几个家世不俗的妃子,借着她们的手,给王氏一口气下了好几种不同的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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