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同修改的很快,周建没多久就回来了,穆青没有再多事的重审合同,安易也识趣,看都没看,直接就在上面签了字。
等周建签上大名盖上公司印章,安易将其中一份合同装进了自己的包包里,站起来准备告辞。周建却拦着她说“这都快中午了,一起吃个饭再走吧,三哥请客,以后咱们就是自己人了,别客气,正好你那几张图稿有点儿意思,等会儿我让设计部的人看看,如果他们也觉得可以,就估个价,也算是你的开门红了。”
安易有点儿囧,她五分钟前才看过时间,现在才十点多一点儿,离中午还有快俩小时呢!
不过现在这情况,虽觉得好友的表哥很奇怪,但也知道此时的自己应该识时务,人家请客吃饭毕竟是好意,再说对方都说要给开门红了,可见是要买下图稿,即使知道自己的作品不咋地,但这个时候如果当面回绝,承认自己画得不好什么的,那不是诚实,也不是谦虚,是二,是不识抬举当面打脸了,和拒绝工资不是一回事。
她虽有底线,却不蠢,和人往来交际的忌讳还是懂的,于是乖乖的点头答应,重新在沙发上坐好。
周建见把人留下了,挺高兴的,他又转头问穆青“中午去贵妃楼怎么样?”两人本就约好一块儿吃个饭,谈点事,现在再顺便泡泡妹子,计划真是再完美不过了!
话说,把他这么早骗到公司来也怪不容易的。
穆青淡淡扫他一眼,嗯了一声,算是回应了。
表看他态度冷淡,周建却有些小激动。穆青有个怪癖,一般能自由做主的情况下,绝不和女人一起上桌吃饭,尤其是不太熟的女人。这会儿明知道多了个安易,他竟然还回应了,卧槽!这说明啥?说明他这个哥哥终于开窍了啊!
周建突然就有了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惆怅感诡异的不行。
他和穆青认识十多年,兄弟情谊真不是盖的。当初两人白手起家,一块儿去广州闯荡,苦的时候睡过马路边,住过桥底下,下雨天连把伞都不舍得买,吃得比人家的狗都不如,水都是在公厕里喝的自来水,被人欺负的时候和人干过架,鼻青脸肿没钱买药,疼也自己忍着,做生意赔钱时还抱头痛哭过,以为到了绝路,甚至差点跳楼自杀那段日子是煎熬,有时想想也记不清当时是怎么挺过来的了,只知道如果没有穆青,就没有现在的他。至于那些艰涩的回忆,无论在何时想来,都太过辛酸,也太过弥足珍贵。
所以眼见好友年过三十五还没有成家的打算,对女人的偏见又那么深,他愁啊,头发都不知白了多少根,现在好不容易发现他对一个女人感兴趣了,所以就是死咳反正这小姑娘别想跑了。
周建说自己等会儿有个会,拿着安易的图稿就离开了办公室。为了给好友制造机会,他也是蛮拼的,硬是无中生有临时加了个会议。
办公室里又只剩下了两人,安易看着对面低头玩儿手机的某人,有点儿无聊,她站起来到鱼缸那儿看了看,这些鱼可能习惯了,看到人过来,以为是喂食呢,全都游到了水面上撒欢。安易看得有趣,伸出手指戳了一下,又戳了一下,被戳到的鱼也不躲,只挤过来等投喂。
她的眼睛忍不住就朝着不远处架子上的鱼食罐瞟了一下,然后就听到身后有人说“鱼吃多了会撑死。”
安易闻言转身看向离自己大概三步远的男人,对他走路没声儿这事儿都麻木了。她只淡定的点头说“我知道的,以前我家里有养过锦鲤。”
穆青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看起来很冷漠。他双手插兜走到她身边站定,眼睛看向鱼缸里的鱼,话却是对她说的“你是禹凌人?”
安易也转身看鱼,但也没沉默不应,她说不是“我是祁县人,离禹凌不远。”
“祁县”他好似回想了一下“那里是不是有座桃花山?”
安易点头说是,手指忍不住在鱼的脑袋上又戳了戳,见他看自己,以为是说的太简单了,就补充说“每年桃花盛开的时候,是旅游旺季,人会很多,很热闹,山上还有座月老庙,情人节的时候人也不少。”
穆青不置可否,又问“我听阿建说你每个月都需要一笔钱?”
这个问题比问她是哪儿的人还要突兀,都有点儿侵|犯个人隐|私了,安易有些诧异,穆青却坦然的与她对视,安易想了想,觉得也没什么不可告人的,就解释说“我父亲十年前就去世了,留下一笔外债,后来母亲改嫁,这笔债务一直是我继父在帮忙还,但三年前,继父下岗失业,染上了赌|博,家败得很快,我是家里唯一的外人,是我父亲唯一的孩子,继父让我还钱,如果不还的话,就要去找我爷爷和姑姑。我爷爷现在瘫了,住在养老院,姑姑家有五个孩子,日子也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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