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决接过那块玉,仔细瞧了一番,见那玉确是卫淇身边常年佩地,心中便信了七分,可还是疑道:“析津城内外戒备森严,早就不许人随便出入了,你们几个是怎么出来的?”
那女子眼里含泪,道:“将军有所不知,本来宁王殿下是要送公主出城地,可公主打定了主意,死活要留在殿下身边,只求殿下将我们几个送出来,好让我们将来回天朝去”
尉迟决胸口一紧,他没想到耶律宁会想送卫淇走,更没想到卫淇会不愿意回天朝!
那女子还要再说什么,可却欲言又止,眼睛望向尉迟决身后的士兵,咬了唇将话咽了回去。
尉迟决心中明白,回头遣了那几人退下,又挑眉看着那宫女。
她见厅中除了尉迟决就没外人了,才又摸出一封信来,低声道:“这是公主让我们带给将军的,公主有言,她与将军相识已有十四年,还望将军看在这多年的情谊上,好生看看这信罢。”
尉迟决皱眉,接过那信,想也不想便拆了看。
是卫淇地手书无疑,只是那短短几句话,却让他胸口大震。
手捏着那信,恨不能将纸撕碎了!
他知道卫淇自小被宠惯了,自是娇纵任性,可他却不明白,当此危急之时,她又如何能写出这种信来给他看!
尉迟决黑着脸,也不理会那几个宫女,自顾自地走了出去。
外面雪花飞到他脸上,倒是一下将他冰得清醒了些。
那封信
若是他攻城,耶律宁必与析津共存亡,而她定与耶律宁共存亡。
尉迟决胸口怒火翻腾,咬着牙站住,竟想不出能将卫淇怎么办。
眼下析津根本进不得人去,要怎样劝卫淇
黑眸忽地一闪,也并非全无可能!
脚下步子一下快了起来,现如今能入析津,能劝卫淇的,就只一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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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京皇宫内,萧氏脸上无了往日慵懒神色,只是冷着脸,看着身侧地闵念钦,一言不发。
闵念钦神色若常,不紧不慢道:“在下之前所说的话,还望太后能考虑一下”
萧氏眉头弯了弯“眼下天朝重兵压境,南十六州连连失守,就算此时派你回析津府,那又有何用?万一那你岂不是白白送死?”
闵念钦垂目,道:“太后是想看着析津城门被破,而后天朝禁军占了南京道,再朝北直上,一路攻来么?”
萧氏闻得此言,不由一惊“你难道你去了,竟有什么法子不成?”
闵念钦挑眉,看着萧氏道:“和宁王殿下比,我对天朝禁军地了解要多上许多。若是我去了,或许并没得胜的法子,可若是我不去,那宁王殿下一定是要败了!还望太后此时能以大局为重,让我回析津府去”
萧氏不语,转过身去,一个人想了良久,才回头望着他,轻声道:“既如此,我便依了你。可是”她眼里忽然泛起了点水光“你这番去了,自己可要好生保重!若是有个什么万一,马上回上京来,千万不要耗在那里”
闵念钦看着她那神情,不由愣住了。
她会为了他,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