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落,分明就是因他即将出征,怕将来见不着她了!
早就明白他心里的大志,初见他时便知道了的,也想过终有这么一天,
那刀枪相峙的
军国政事,非她可多问也,心中纵有千般担忧,万般转肠,却也不好多说一个字。
安可洛反握住他的掌“何时出征?”
尉迟决拉着她,往那梅家肉铺行去,口中笑道:“现在还不知,你不必担心,我多少年都这么过来的看你这入冬之后身子愈加瘦了去,且去买点肉食给你补补,一直听说那梅家狐肉是一绝,在帝京长这么大,倒还未尝过。”
安可洛抿抿唇,抬眼望过去。
帝京繁华之色堪堪入目,民生霭相,谁又能想到北面边境上即将激起的一场大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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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和十八年冬,上诏曰:“朕祇膺景命,光宅中区,右蜀全吴,尽在提封之内,东渐西被,咸归覆育之中。睠此北燕之地,本为天朝之民,太祖以来,戎夷窃据,今不复,垂六十年。今遣行营前军都总管尉迟决,副总管谢知远等,推锋直进,振旅长驱。径指西楼之地,尽焚老上之庭。凡在众庶,当体朕怀。
”
此诏一出,三日后正是十一月初七,上命尉迟决为幽州道行营前军马步水陆都部署,谢知远为副,内客省使乔亚楠为都监;另派侍卫马军都指挥使潘立为云、应、朔诸州道行营马步军都部署,侍卫步军都指挥使杨年庆为定州路行营马步军都部署;兵分东西中三路,统三十万天朝禁军,挥师北伐。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户部侍郎秦须遣河北东路观察使梁其锐统粮草押运相关事务,着令京畿诸路与河北东路一切粮草均运往北境前线。
大战一触即发,上三军出京七日后,帝京皇城边墙上地邸报才论及此事。
百姓惊诧之余,又心存念想,这战功赫赫的尉迟将军统三十万将整编后的天朝精锐之师挥师北伐,胜算当是大极了的罢!
五丈河边的廖家宅子内,院内已落了一层薄雪,人一走过,便是咯吱咯吱的响声。
安可洛带了梳云,又让人拿了几个食盒,一道入了廖家大宅。
待进得衾衾房内,就见她正逗永思在玩。
三个月大的廖永思被绒布包包着,只一张小脸露在外面,眼睛圆瞪着,躺在衾衾的臂弯里,一双小手时不时地抬起来乱挥。
安可洛一笑,将手里东西放下,对她道:“这模样,真是比刚出生那会儿好看得多。”
梳云将食盒交给府里小丫鬟去热着,立即跑上前,满脸笑意道:“姑娘,让我抱一下可好?小公子自打生下来后,我还没碰过呢”
范衾衾眼角眉梢俱是蔼意,一副初为人母地幸福模样端端在她身上映了出来,笑着把怀里的孩子小心翼翼地给了梳云,又看了两眼,才起身朝安可洛这边过来。
廖永思进了梳云怀中,竟也不哭不闹,只拿一双大眼瞧着她们,小小的手指放在嘴巴,咬来咬去。
安可洛愈看愈喜,不由道:“衾衾,这孩子看上去当真乖巧。”
范衾衾点点头“从来就未给我添过麻烦,虽说刚生下来那阵儿身子有些虚,但现在是越长越结实了。”她眼帘一垂,低声道:“本来中走后,我也没心思独活了,后来因着有孕,便想等孩子生下来,我也抹脖子跟着中>(。扔他一人在这世上。”
安可洛摸上她的肩头,怜惜道:“又在胡说了,眼下这日子好好的,莫要再胡思乱想了。”
范衾衾小声抽泣了一番,稳了下情绪,问安可洛道:“安姐姐近日来怎样?一个人待在将军府,怕是孤单得紧罢?”
安可洛心里紧了一紧,不知该如何开口。
望着窗外那漫天而下的雪花,不禁又有些担忧起来。
尉迟决他们,此时行至何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