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尉迟决别过脸,道:“非得流露于外才算的上大悲大痛么?你如何就知道我心里不悲不痛了”
安可洛凑近他,道:“之前我是真以为你那是硬抗着不发急,但刚才那男人来找你,你居然会笑,这可就太怪异了。上午才听闻廖公子阵亡的消息,下午对着旁人和我便能随意笑出来,这还是那个重情重义的尉迟决么?若不是其中有何隐情,便是我一直看错了你。”
她这几句话不急不躁,却让尉迟决喉头一梗,一时间竟无话可对。
安可洛见他黑着脸径自站在那里,一声不吭,深知他那吃软不吃硬的性子,便贴近他身子,软言软语道:“旁人一时间急了辨别不出你的真性子,可你对着我又怎能一直瞒下去?便是我今日发现不了,过些时日也照样能察觉出端倪来。”
尉迟决喉间一声沉叹,无奈道:“只怪我对你太不加设防,之前当着你的面便松懈了,早知你如此伶俐,我倒是不该对着你笑。”
安可洛听他如此说来竟是承认了,不禁喜上心头,忙道:“就是说,廖公子确实无碍?”
尉迟决拉过她的手,替她揉散了之前箍出来的淤青,又停了片刻,才道:“我也不知道。”
安可洛面带喜色的脸顿时跨下来“什么叫不知道?你和他到底做的是什么打算,自己倒不知道?”
尉迟决见她逼问得如此之紧,不由又来了气“便是知道也不能同你说!之前那些话已是尽头了,你也别再逼我”
安可洛想了想,叹口气道:“虽不知你与他到底要做什么,但廖公子既是没在涪城战死,也算是件让人欣慰的事了。我这就回去告诉衾衾,让她莫要担心外面的传言。”
她将将要走,却被尉迟决一把拽住,耳边传来他急切的声音“此事不可告诉范姑娘。”
安可洛怔了一怔,缓缓回神,不置信道:“为什么?”
尉迟决冷冷道:“事关重大,本来连你我也是要瞒着的,怎么能让你又告诉她去!”眼见着安可洛吊起眉毛,他又补上一句:“此事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若是你告诉了她,休怪我暗中对她使出什么手段!到时任是你哭得天动地摇我也不会手软。”
安可洛胳膊一软,没料到尉迟决竟说出如此狠毒的话来,又想到他将卫靖都蒙在鼓里,才明白廖珉此事应是真的不容他人窥探。
她咬了半天嘴唇,终是憋出了一个“好”字,忍不住又问了一句道:“能不能告诉我,廖公子不随拱圣军回帝京,是去了哪里?”
尉迟决黑眸黯黯,摇头道:“这种话你将来问也别问了。知道你担心范姑娘,但你知不知道,中琰他心里一样惦念着她等到了合适的时候,就算你不问,我也会让你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