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尉迟紫菀知道自己这回是犯了任性,做出如此忤逆父亲及兄长之事,平常想起来心里也是闷闷的。尉迟决曾私下里托职方司的人给她带过信,讲明了帝京此时形势及尉迟翎的态度,千叮咛万嘱咐地叫她不要在乱上添乱,只等着他想办法便好。秦须因公事焦躁,她每日能见他的时候甚少。梓州这里她举目无亲,唯一能有所依托的除了碧环苏小两个从相府跟过来的,也就只剩秦须一人了。因此尉迟紫菀往日里的顽劣性子到了梓州后竟收敛了不少,人也慢慢地变得淑静下来,不再吵吵嚷嚷耍性子。
尉迟紫菀两只手捧着瓷盅,一路走到秦须在府上的书斋门前,扭头看了眼碧环,碧环忙上前替她在门上敲了两下,稍推开条门缝,然后退至一旁候着。
尉迟紫菀走进去,身后的门被碧环轻轻掩上。
秦须背对着她,独自一人在书案前坐着,身子靠在高高的椅背上,正凝视着手中的一张淡色信笺,连她进来都没有听见。
尉迟紫菀轻咳一声,随后慢慢走过去,看见那信笺被他的手指捏得紧紧的,纸都已经皱了。
秦须恍然回神,转头看见尉迟紫菀,神色略有异样,手指一翻,将那信笺折好,塞入怀中。
尉迟紫菀见他面色不佳,也不多问,只是将手中的瓷盅放在桌上,小心地道:“我做了莼菜汤,正好想到你今日也在府上,所以过来看看你要不要也尝尝。”
秦须看着桌上的瓷盅,眉头动动,尉迟紫菀见了又忙道:“你不要喝的话我就端走”说着便伸手去端。
手刚碰到盅边,便被秦须的手盖住。
尉迟紫菀咬咬嘴唇,抬头看向秦须,眼里涌出水气。
她白皙的手指上有几道短小却触目惊心的刀痕,刺得秦须眼角发痛。
他慢慢松开手,不去碰她手上的伤口,深吸一口气,缓缓道:“你若是玩够了,我便找人送你回帝京,不必再跟着我在这边受苦了。”
尉迟紫菀忍着泪水端起那瓷盅,向门口退去,口中小声道:“我不用秦大人管。”
秦须在她身后沉默着,看着她就要出门时,又突然道:“若是我想娶你,你愿不愿意?”
声音冷洌清晰,一个个字穿过她的耳朵,窜进她心里。
止不住的颤抖,手捧不住那瓷盅,任由它摔在地上,热汤泼了满脚也顾不得烫。
尉迟紫菀转过身子,眼泪奔涌而出,看着秦须,哽咽道:“我不信。”
秦须起身走过来,伸出修长的手指,一点一点抹掉她脸上的泪,道:“我这就写信给尉迟相公,请他成全。”
尉迟紫菀一下子扑入秦须怀里,眼泪扑簌扑簌地掉,浸湿了他胸前一片。
秦须抚慰般地摸着她的头发,眼睛却望向窗外微暗的天空,无声无息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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