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翻身上马回宫,却忽然听见身后有清亮的男子声音“请问安姑娘今日可在楼里?”
廖珉唇角勾起,下意识地回头,想看看这帝京还有哪个男人仍在打安可洛的主意。
男子面色清冽,剑眉微挑,身着淡青色的锦袍,腰间佩了绯色银鱼袋。
廖珉看看那银鱼袋,又看看这男人如此年轻的面孔,不由微微皱眉,脚下上前两步。
天音楼外门的小厮陪着笑脸,对那名男子道:“安姑娘近几日都不在楼里,公子过几天再来看看吧。”
男子微微一笑,从袖中掏出名帖,递给天音楼小厮,道:“在下秦须,等安姑娘回来后,还烦请替我转告一下。”
廖珉听到那男子自报的姓名,心中凛然一惊,手不由摸上腰间的剑柄,看着秦须转身慢慢走远,才叹了口气,回身上马。
整整一日,将军府的后院里全静悄悄的。只有吃饭时,会有丫环来摆膳,其余时间,安可洛均一个人在屋里收拾尉迟决命人替她从天音楼拿来的衣物。
因没有见到梳云来,安可洛特意拉住来给她送东西的丫环,询问此事,那丫环只是摇头说不知,多一个字也不讲。
安可洛暗自叹气,不知尉迟决用了什么手段,能使整个将军府上下人人都规规矩矩,心里只盼着尉迟决能早些回来,好问问梳云的事情。
直等到了晚上掌灯时分,才听见院子里有人走动说话,安可洛急急拉开门,见两个丫环拿了铜盆与丝帕,从门口走过。
安可洛想了想,还是叫住她们,问道:“可是将军回府了?”
其中一个丫环点点头,道:“将军一回来便去了书斋,晚膳也不让人摆。”
安可洛点了点头,又回了屋子,坐回床上,接着慢慢叠那一堆的绸帕,心里却怎么也静不下来。
又过了不知多久,还是等不到尉迟决回屋,安可洛忍不住起身,推门出去,凭了之前的记忆,往三堂的书斋走去。
书斋门口有丫环候着,见了安可洛,竟都低着头退了下去。
安可洛不解,看着书斋里面透出的光,提了裙上前轻轻推开门。
尉迟决身子靠在书案后面的椅子上,眸子紧闭,脸色僵硬,手握成拳搁在腿上。
这副模样,倒像是在生气
安可洛咬住下唇,脚下轻轻往回退去,不敢在这时候拿梳云的事情烦他。
手刚要将门掩上,就听见尉迟决沉沉的声音道:“过来。”
安可洛口中微叹,只得进屋,回身关上门,朝尉迟决走了过去。
刚走至他身侧,尉迟决便伸手,将她扯到腿上搂住。
安可洛的胳膊环上他的脖子,却感到他颈侧僵硬地紧绷着。
她眉头轻皱,手不禁慢慢抚上他的脖子,轻轻揉捏着,感到他身子微微放松了些,才问:“出什么事儿了?”
她这一问,尉迟决拳头又握了起来,声音硬梆梆道:“中书的人,全他娘的都是一帮废物。”
虽知尉迟决性子霸道且又常年带兵打仗,但安可洛从未听他说过粗口,此时听了他这么一句没头没脑骂人的话,心中不免觉得惊奇,口中道:“怎么说起这种话来了,将军这样说,欲置尉迟相公于何地”
尉迟决黑眸眯起,冷哼道:“若不是有老爷子在后面撑着,这帮人也不至于胆子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