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道:“倘若廖公子所言为实,那为何自他回帝京后,便彻底与我断了音信?”
廖珉斜眉翘起,道:“光是由我替殿下送出去的信,就不下百来封了。连着三年,殿下每隔十天必手书一封,但从未收到过邢姑娘的半点回音。时间长了,殿下才慢慢绝了这个念想。”
邢若紫眉头皱起,道:“可我从未收到过一封他写来的书信。”
廖珉淡淡一笑,道:“殿下当年跪了一天都不能打动皇上,想必邢姑娘家中也不乐意让你见到殿下的书信吧?”
邢若紫一愣,迟疑道:“廖公子这些话,我如何能够相信”
廖珉脸上又浮起了平日里爽朗的笑容,摸摸鼻子,道:“邢姑娘相信与否,和在下并无太大关系。不过,”他眯着眼睛看着她笑笑“邢姑娘怎么不回府问问,为什么要将你嫁去苏家”
邢若紫攥着裙侧,低头道:“廖公子不必再多说了”也不等廖珉有所反应,便径自上了马车。
廖珉抿唇笑笑,上前吩咐了车夫,直看着马车走得没了影儿,才略叹了口气,翻身跃上一旁的爱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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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在宣纸上的笔一颤,画便花了。
范衾衾不耐烦地将纸揉了,丢在地上。那地上,已有好多张被画坏了的纸,揉成了团,滚得到处都是。
身旁有女子笑道:“这作画是要心静的时候才好,你此刻能作得什么好画来”
范衾衾手一顿,将笔搁下,叹了口气,嘴里小声道:“这日子愈发过得没意思了。安姐姐去了将军府,便忘了我们这些人。这籍还未脱呢,竟也不回来看看姐妹们”
外面忽然有人道:“衾衾姑娘,底下有位姓廖的公子求见。”
范衾衾急急推了凳子起身,跑到门口,正欲拉开门时,却又收回手,提了裙跑回屋中妆台前,飞快地开了银匣,摸出一副翠玉芍葯,胡乱按进耳垂上,又对着镜子,理了理头发,拿出香粉,在脖子两侧扑了些。
这才又起身,出了门,慢慢走下楼。
廖珉笑嘻嘻地看着范衾衾下来,脚下朝她走去,还未反应过来时,胸口就挨了一拳。
他看着范衾衾捏着的小拳头,苦笑道:“你怎么还打人上瘾了。”
范衾衾板着一张小脸,道:“见了你便想打,怎么?”
廖珉不语,脸上笑容愈加浓郁,长手一伸,拉了范衾衾便往外走,边走边道:“也不知是谁让人带话,说想要见我。”
范衾衾任他拉着走,嘴里却硬梆梆道:“廖公子是不是听错了,这天音楼上下可没人想要见你”廖珉脚下一停,凑近了范衾衾的脸,笑眯眯道:“说谎不好。”他头一侧,鼻翳抽动,随即笑得更加开心“见我也不用特意弄得这么香。”
范衾衾脸上羞红一片,小拳头刚扬起,便被他握在手中“衾衾姑娘还是省省力气罢。你若打我时将手打痛了,我还得心疼一番。何苦呢”
廖珉看着她红彤彤的脸蛋,满意地一笑,拉她出了天音楼,走到马匹侧面,不等范衾衾有所反应,便双手提了她的腰将她放置马背上,自己也飞快地上马,一手探过她的腰握住缰绳,脚下一夹马腹,马便慢慢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