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安可洛心里一沉,接着问:“你踢了他哪里?”
范衾衾小脸唰地一红,嗫喏道:“当时也没多想,就抬腿踢了他的下身”话说到后面已经几乎微不可闻。
安可洛伸手扯住范衾衾身上的披风,瞪大了眼睛,道:“衾衾,你怎么这么不知轻重?要是真伤了人可如何是好?你知不知道,廖家就剩他一个了,万一他有点什么事”
安可洛看见范衾衾惊讶地抬起头,下意识地停住不再往下说,心里暗恼自己多嘴。
范衾衾牵了安可洛的手,很认真地问:“安姐姐,你知道许多他的事情?”
安可洛握住范衾衾的手,道:“廖公子从未对你讲过他的事儿么?”
范衾衾脸微微一红“他有几次想开口,我却吵吵嚷嚷给岔过去了。后来他生气了,说我话太多,嘴就堵上来了”
安可洛听了这话,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低头笑了半天,才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她看看范衾衾潮红的面颊,突然问:“廖公子可英俊?”
范衾衾的脸更加红,小声道:“哪里英俊了,整日嬉皮笑脸的样子,说话也惹人生厌”
安可洛故作惊讶状,叹道:“原来他是这样一个人,怪我以前没有看出来。但,既如此,你为何一天都茶饭不思的?这可奇了怪了。”
“谁为他茶饭不思了?”范衾衾的手使劲揉着衣尾,咬了咬唇,道:“就是一想起他昨日痛得眉头都发颤的样子,我心里就慌。不管做什么事情,他那张笑嘻嘻脸总在我眼前晃晃悠悠。”
范衾衾神色一黯“昨晚睡着了,梦见他抵住我的身子,低着头问我‘若有一天,我也突然不见了,你会不会有一点点、一点点想念我?’安姐姐,这是他昨日在花廊同我说的话,不知怎的竟会做到梦里来。当时一慌,挣扎着醒了过来,心里却纠得紧紧的。安姐姐,我真不知为什么会这样”
范衾衾薄薄的嘴唇抿起来,似一条艳红的缎子覆在白底素布上,没来由地给脸添了层哀伤。
“衾衾”安可洛淡淡叫了声“你是喜欢他的”
范衾衾的手在安可洛手心里微微一抖,头转过来,睫毛一掀,眼里水光转动,道:“其实,迎来送往那么多人,没有遇见过似他这样的,可我也真不知,到底什么样的心境算的上是喜欢人了”
她叹一口气,又道:“安姐姐,我好羡慕你。楚姨那么疼你,你甫一登台,便是被尉迟将军所点。”
安可洛握紧她的手,道:“衾衾,下回廖公子来,他说什么,你要好好听,不要再似从前那般胡闹了。若是廖公子愿为你脱籍,你千万不要拒绝。廖公子比起平日里那些纨绔子弟,不知道要好多少”
范衾衾蹙眉道:“安姐姐,昨日我都那样踢了他,他怎么可能还会来”
安可洛微微一笑,道:“衾衾,你但说你还想不想再见他?”
范衾衾平眉略展,看着远处花廊垂下的嫩绿枝条,腆着脸点了点头。
安可洛起身,笑着也牵了范衾衾起来,道:“若他知道你想,他必定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