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轻而温和。
“不悔!”这一声,让岁月静止。
不知谁起的头,刀剑开始敲击盾牌,有低沉而沙哑的歌声响起,伴着凄厉的风呼啸在山崖间,让北萧鹰军战士皆容颜一震。
狼烟起,山河北望
旌旗卷马长嘶剑气如霜
心似黄河水茫茫
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
恨欲狂,长刀所向
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
何惜百死报家国!
一字一击是当年玄衣卫苦战南侵联军时地军歌。视死如归。
她冷冷地隔着千军万马看着萧炎阴鹜的眼,勾起个轻笑,微扬下颌,剑尖向下一滑直指他。
萧炎一震,冷硬的心头百般滋味,那么熟悉她。又怎么会不懂,那笑是如此轻蔑、冷酷,每一次她对阵强敌时,全身心的敌视便会让她有那样的表情---不死不归的表情。
他以为他不会再有感觉,可是这一刻。一种悲凉贯穿心底,他不曾想或说不敢想他们会有这一天可是,既然他们都走到这一步,便再不能回头。
这无间地地狱,锁住你也锁住我,也很好。他注定得不到你,即使是尸体。
萧炎唇边扬起残忍的笑。
这个挑衅,他接了!
“杀!”与其说是恶鹰,倒不如说是秃鹫在抢食,鹰军猛地扑过去。
第一道鲜血飞溅那一瞬,山崖间响起古怪而凄厉的吼叫,仿佛被压抑的无数鬼魂被释放般嘶吼响彻了天地。
刀光齐整地压下,那被围困的百骑。二流地军队却在瞬间爆发出人的战斗力,更甚鹰军的气势。圆盾状首位相呼应的阵形与彼此间仿如一人的默契,一时间竟让北萧人啃不下口。
看着己方蜂拥而上的士兵不断发出惨呼,萧炎眉头一皱,提着剑,策马直接朝那圆阵冲去。
封敬之面色沉冷如冰。身形一跃。一剑迎上,眸里满是他自己也不曾留意到地恨意与杀气。是为了什么昔日被背叛的情谊还是那个让他茫然的答案,如果玄衣卫没有出现,就代表那个人的任务失败再也回不来。
两剑相击,崩出火花,刺痛了谁的心,谁的眼?
彼时,曾并肩作战;彼时,手握着手,背靠着背,为对方挡去凌厉风雨,一路扶持着挣扎前行,彼时,以为我们会是一辈子的兄弟。
爱的越深,恨得越入骨,下手越不留情。
一瞬间过了七七四十九招,杀气凛然。
“我曾说过,再见你地那一天,就是取你性命之时!”封镜之一剑狠厉地挑向他的面门,
“你,还不配做本王地对手。”萧炎冷冷地道,旋身一跃同时手一挥,身后两名大将迅速上前攻向封敬之。
“萧炎,你这卑鄙无耻的懦夫!”被两名大将缠住,封敬之一眼看穿他想做什么,忍不住怒吼,神色里第一次流露出恐慌。
“哼。”萧炎目光深沉,隐着黑暗的风暴,锁住阵中心的那抹傲然身影。
他足见一点,踏过马背和士兵的肩头,大鹏展翅般挟着凌厉地风势扑向圆盾阵,守阵地战士毫不畏惧地同时将长矛对准他的方向击出,持盾地战友则默契地拿盾牌掩护住他们的腹胸。
萧炎眼一眯,攻势不变,竟似将腹部空门对着长矛,青宝脸色一沉,立即大喝:“收矛,坎位退三!馔位进四!”一眼看穿那是他的陷阱。
士兵立即潮水般退出一个口子,从他背后迅速合拢,十几把利剑朝他背后刺去,一击不成,攻势竟然如潮水般绵延不绝袭来。
萧炎信中微惊,这就是八阵么,上次只是一击便溃,为何此时竟有这般威力!
连过了十几招,他忽然眸里闪出精光,剑势一变,青宝神色大变,方要出声阻止,却有几道利箭朝她袭来,身边的李斯一跃护着她挑开那些箭,然后就是那么一瞬,萧炎手中的剑爆出一团银色剑花。
直直将那些攻来的十几名战士击飞出圆盾阵,虽然有人立即补上,却禁不住萧炎残酷的招式,圆盾阵眼看就要溃散。
但萧炎却并不急着挑上青宝,只是一剑又一剑地恣意屠杀着身边攻来的战士,一边看着她一边残忍的微笑。
“萧炎!”她怒极,白皙的手背上爆出青筋。
“我要你看着,身边人是怎样因你的愚昧而死。”他勾着唇,俊目里满是残酷,曾经同袍的鲜血染满了一身甲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