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这东西。
他不打算掺和汉人争权夺利地事,唐礼到底也是他的侄儿,他也必须护着,宁愿将他们扣在苗疆,哪知引火烧身。
唐礼岔开话题,又一阵客套话,便要匆匆离去,却被青宝叫住,回头看见大石上的人儿笑眯眯地道:“唐掌门若真要谢我救你们一门,那倒不如送我几件唐家的小玩意,不伤大雅的毒啊、暗器啊什么的。”
唐礼犹豫一会,又看了眼身后的两名主事,想着也不是过火的要求,方才答应了,可惜,没多久他就后悔了,连带着整个百苗寨也跟着倒霉。
青宝拿着那些玩意,也不知道自己掺和了什么,几天里差点把苗寨翻了个个,人人上吐下泻,要不就走到一半忽然发神经一样。一边傻笑,一边手舞足蹈。
青宝美其名曰,此乃祭神舞。虽然她的本意是发明一种让人一闻就倒的烈性迷葯。
而善于嫁祸他人的某人把责任都推到了唐家掌门身上,从此唐礼几人则被列为最不受欢迎的客人。可怜他过了很久都不明白为什么他后来只要打算上百苗寨,整个寨子都出去打猎了。
棍子骑着那在山里已经已经被放野了地那头驴子,顺着空空当初指的道,悄悄地离开了。青宝在苗汉交界地破天荒地拿一百贯换了两匹快马,又置备下干粮,水袋,几乎是星夜不停地狂奔数日。
“干嘛偷偷摸摸的像做贼,咱们可是苗寨地功臣哎!”小棍子一路灰头土脸,不满地嘟哝,如今苗寨里的小姑娘看到他都偷偷地笑呢。
青宝睨了他一眼,没了逗趣地心情,只无奈地道:“我只是不想被人拿去喂蛊虫。也不想被人抓去做禁脔,你可以选择不跟着我。”勾玉是那么好拿的么?
小棍子看了她一眼,没说话。脸上又浮现出一股倔强还有点委屈。
她看了,不由一怔。没来由记起另外一张少年的脸。更精致、美丽,每每那少年凤眸湿漉漉的。用这样教人心疼的表情看着她时,她便会心中一软,恨不能将他嵌进自己怀里。
她忽地摇摇头,苦笑,如今风玄优地记忆似乎已经开始渐渐地融入如今的记忆里。
忽然看到远处闪过一丝光芒,那是兵器的反射,她眸色一沉,猛地一扬鞭,向北疾驰。
而不远处,数百骑正卷起滚滚尘烟,马上骑兵一边奔驰,一边与手腕衣袖上绣着血色骷髅梅花的黑衣骑士打斗。
一路马不停蹄,躲避隐藏,青宝终于再度进入蜀地境内,看着那青山壮美险峻、飞鸿流溅的巫峡,不由松了口气。
终于到了三峡。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她牵马临江而立,水汽扑鼻而来,望着远远青山耸入云端,茫然间低吟出声。
曾许那少年白首不相离,到了最后他一夜白头,她黯然身死。
曾应那温然男子永不相负,红烛泪尽,醒来枕边人执刀相向。
她鼻间一酸,差点落下泪来,便是再多的理由,伤已在,如何抹得去?
两世为人,她沧海亦经,巫山已过,到了末了,却依然是孑孑独立,形影相悼。为何心中依然不平静,还有什么是不能放下的?
她闭眼深呼吸,忍下泪,再睁开眼,已然无泪。
“我们去巴东。”她淡淡地与身边的人道,利落地翻身上马。
小棍子点头,亦不多话,悄悄抬眼看着面前的背影,挺直而纤细,有一种寂寞地骄傲,仿佛经历了太多的沧桑,与面容上的灵动截然相反,里面地灵魂便越来越淡,越来越轻。
他心头没来由一紧,策马跟上。
“老丈,请问白帝城可是从此路去?”看着路边的担柴老人,青宝礼貌地询问。
那老人诧异地看了眼马上地少年,道:“两位小哥儿是要骑马走陆路到白帝城么?这山可不好过啊,陡得很。”
小棍子笑道:“没关系。”这样才好甩掉尾巴。
老人指了条小路:“喏,从这边去,过了三分猿猴领,再往前便是了,这是比较好走地。”
老人又热心地道:“还是乘舟去吧,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快得很,比走陆路安全。”
青宝拿出几枚铜钱递过去:“多谢老丈。”那老丈推迟不迭,看青宝坚持,最终只得收下。
她若有若无地瞟了眼远处,策马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