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宝便忽然落入一个宽厚的怀抱,她只来得及扭头避开那落下来的吻。
“小青儿,那么久不见,莫非就不想为师么?”含笑的调侃在耳边亲昵的响起,她眼中闪过的惊喜,随即又板起脸,伸出两指掐住抱着自己的人的脸左右开弓:“我说过,我的师傅只有一个,封大人。”
“我还是比较喜欢听你叫我狐狸。”封镜之眯着黑玉眸子,当着来往的仆人和自己的亲卫,毫不避嫌地把她圈禁在自己怀里。
瞄了眼他一身紫色官袍佩绶齐整,连头冠都戴上了,她长叹一声:“朝廷这次派了多少兵马来?”连这位坐镇朝中的重臣都出来了,这单事绝对不能善了。
“两千兵马。”有些不太满意她的注意力转移,封镜之把下巴搁在她肩窝里,咬了口她圆润的耳珠。
“你们是打算让暴民把这里夷平么?再把你们连骨头都吃下去么?”青宝没好气把他的头推远,两千兵马在十几万愤怒的民众前算什么,历史上贪官酷吏被激怒的民众生吞活剥,辇成肉泥地例子不是没有。
“还是你们打算先把阮东思暗中送走。然后再不对,即使这样,洪州也会乱。可若你们真杀了阮东思,那么阮东潜必然不会再合作。”她皱眉。但既然狐狸在这里,或许以他一品大员的钦差身份,能将那对兄弟顺利押解回京,那对双胞胎活着比死了对朝廷更有用,赎罪并不是只有死亡才是最好的方式。
可这场混乱既然是有心挑起地。那么绝对不会轻易的平定下去。青宝忽然心底一凉,直直地看向眼神有些飘忽地封镜之:“你们是不是已经快控制不住局面了?”这时才听见隐隐的嘈杂声,自从那日流言传出后,他们一干人等全部从聚宝斋移住都督府。
而此刻那高高的墙内外,斗争流转诡异沉重的气息。
“他们动作太快,我们昨夜才到洪州地界就已经被血梅党鼓动的百姓围上了,一路围到都督府。”封敬之无奈一笑,这丫头有时候太过灵醒并不是什么好事。
“杀狗官,祭冤魂。”“把那狗官千刀万剐了。”那声声怨恨地呼喊。让她忽然神思恍惚起来,又想起都督府那个火焚之夜看到的幻象。
为什么这些喊声此时才响起,如果昨夜就她猛地跳下地。往隔壁院子冲去,推开了门。原本该躺在床上的人已经不见了。她心中一慌,转过头去。正巧看见一名小厮背上背了个人进来,那满面苍白,嘴唇青紫的人不是玄莲是谁?
“师傅!”她腿一软,勉力上前心痛地抱住已经没了意识的玄莲,在小厮的帮助下往床上移去。
“玄莲大师在鄱阳湖边祭坛上,领着众僧人为亡魂超度,从昨日半夜到今晨,支撑不住才。”那小厮嚅嗫道,仍然沉浸在那种万物宁然,只余浩浩佛声回荡的时刻,彼时仿佛所有的哀怒和煞气都随着流水般空净的声音渐渐流走,心中只余宁和。
解开他身上地宝锦袈裟,青宝忧心地擦着玄莲额上的冷汗,受了那般伤筋动骨的伤又亏了许多气血,他如何能受得了,竟然还瞒着她去做这些事。
“度化怨念来不及了小青小心。”本是闭着眼地玄莲,忽然睁开眸子断断续续地挤出一句,话音未落又合上了眼。
青宝怔了怔,眸光沉了下去,这一场以十几万人性命为赌注的博弈,已经到了开盘地时刻。
墙外官兵与手持各种利器地民众已成对峙,一方怒吼着要交出贪官酷吏,一方则警戒地持着刀剑长矛。
“狗官视人命如草芥,十几万百姓性命染红了这一江水,朝廷难道看不到么!”几名读书人跪在杀气腾腾的百姓前,手持诉状,高声诵读,一同跪着地还有穿着白衣孝服的两县幸存百姓,一边掩面哭泣,一边烧着纸钱。
“对啊,朝廷要还我们一个公道!”
“狗官伤天害理,天诛地灭啊。”
群情激愤,人头攒动,若非仍然畏惧着那甲胄森严的兵士,百姓们早已冲进都督府了。
“不能让狗官被押回盛安京,万一到了那又被姑息了,百姓连冤都没处申。”不知道哪里传出的叫喊,几乎绷断了最后一根弦
“对,不让狗官回京!”众人开始失去秩序,怒吼着、推挤着一步步向包围着的官兵们压去,看着面前的人山人海,冷汗一点点滑过那些身经百战的士兵们的背后。
再彪悍的士兵也双拳难敌四手。这数万人的怒气一旦被点燃,将他们剁成肉酱也不奇怪。从这章起偶又开虐了最近看bl虐文多了至于这双胞胎之间的感情,大家觉得更像虾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