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赖别人的救援从来就不是她的性格,青宝眼中一冷,迅速蹲下,抬腿绊倒最接近的那个太监,手肘毫不迟疑地向他裸露的脖子狠压。
清脆的喉骨碎裂声响起,那人不敢置信的捂着喉咙,痛苦地在地上蠕动,喉骨被击碎后,人会窒息而亡。
另一个太监只瞧见同伴和青宝跌做一团,他没多想地拿着一条细长的黑线从后往青宝脖子上一套,这种手法利落而不见血。他两手一收,青宝就轻易地被他拖开了,细细的线勒进那纤细的脖子,他眼中闪过不可自抑的兴奋,长期从事这样阴暗的事,让他们最喜欢看被害者临死前痛苦的挣扎。
可这一次,他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青宝被拖开后,他才看见同伴满脸青紫,口吐血沫。他想叫,却觉得心头一凉,低头看去,一把刀柄横在左胸口,那种肌体内的冰凉成为他对这个世界最后的感知。
人体左胸第五根肋骨下斜上方是的心脏,由此插入利器,人的存活率是零。青宝顺势一拉,那太监的尸体软软地压倒在她身上。
不一会便听到骂骂咧咧的声音越来越近“你们两个小杂种,宝贝都没了还惦记玩女人。”月光昏暗,老太监只以为手下又像以往一般在玩弄要被弄死的妃子、宫女。但他毕竟是宫里的老人,走了几步,突然觉得有些不对,他似乎闻到了一丝血腥味,却见青宝似挣开禁锢般哭着扑向他:“公公,饶了我吧。”
老太监放下了警惕,阴笑着用枯瘦的手她白皙的脸上摸了几把,但在他看见青宝的眼睛后,却忽地发现那是一双危险的眼睛。以前死在他们手上的人,无论生前是尊贵的妃子还是卑贱的宫女、太监,眼睛里只有愤怒、恐惧、绝望,而这双眼睛里,却是一种兽一样的冰冷或者说凶狠。
曾经,在内廷之变火光冲天的夜里他在另一个女子身上看到过同样的眼睛。老太监恍惚着一点点瘫倒,这一刻他才看到自己身上的血窟窿和干儿子身上的伤口,一模一样的狠辣、利落。
厌恶拿袖子抹了抹脸,青宝朝地上的尸体‘呸’了一口,把刀子在他身上随便擦两下,摇晃着站起来。
如果不是这三个人太大意,把她当作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就算凭着封敬之教她的手段,也未必能够逃脱。她扶着墙深深地吸了口气,平缓下激烈的心跳。
她不会做轻易被吞下的诱饵,绝不!青宝缓缓抬起眼,紧握了细长锐利的刀子,向外走去。
可没走几步,她突然觉得一阵头晕,手下意识往脑后一摸,一张黄色的五芒星符赫然在手上。“这是什么?”她皱了皱眉,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不一会,宫墙阴影里娇稚女音又诡异的出现:“老爹,这么做真的有用么?”
片刻,一道淡冷的声音响起:“她强行暗示自己遗忘过去,记忆片层里只有非刺激性的东西才被保留了,比如那些不属于这个时代的知识,我只能刺激她深层的记忆,但不保证一定有用。”
“所以说男人果然靠不住啊。”娇稚的女音沉默半晌感慨地得出结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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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凉的水香缭绕在素雅的内室,宝幔轻垂,墨绿色的九转玲珑成串垂落,风一吹便发出悦耳的鸣声。
青宝目光安静地扫过软藤椅、紫竹台、木雕的壁挂,这里主人似乎非常喜爱素雅清碧的物件。
“小青妹妹,可好些了。”清美的佳人浅笑着问,一身浅绿儒裙加小袖,似一支绽雪春梅。
“谢贤妃娘娘救命之恩。”青宝从软藤椅上支起身子,又被一旁的贤妃娘娘按住。
“你刚醒不久,御医说了要多休息。”贤妃柔声道,身后的大宫女清芳便端上一碗血翅燕窝。
青宝谢了接过,有一下没一下地搅拌着。
她得救了么?诱饵下场会不会被鱼吞了并不重要,但若这诱饵身上还有利用价值,那么它就不会被抛弃,至于诱饵受到损伤,不致命便无所谓。
这些人果然够狠。
瞧着青宝唇边一抹古怪的笑,贤妃关心地问:“怎么,不舒服。”“柳姨,念儿做噩梦了。”一道清脆可爱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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