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初夏水露,润了天地,透了薄衫。
玄莲看着自己面前跳跃的烛火,向来清透无波的琉璃眸漾起微澜,如玉容颜有些朦胧。他从带回她的那一天起,也只是顺应着冥冥中的缘数,从不曾期翼什么,她和自己不同,她在红尘间的羁绊太多,他原本只想陪她一段,待她度了劫后,若她希望留下,他们便安静地在莲座烟火前修过一世,若她要离开,他自当为她安排。
可现在,似乎有什么东西已经偏离了轨道
他垂下眸子轻轻弯了唇角,一入红尘,万般不由己,他到底也是有私心的凡人,顺心而为罢了。
灯芯突然弹了一下,啪的一声爆开一朵小小的灯花,漾开一室水般光芒,宁神澄广的佛语低低飘出窗外。
***
“用力点,你没用晚膳么?”伴随着一声低斥,细细的竹鞭准确地敲在青宝试图缩回的手腕上。
“喂,你再敲,我就真没力了!”青宝愤愤地瞪了眼封镜之,这家伙绝对是公报私仇,那日马蜂只是叮得他两天没上朝真是太便宜他了。
封镜之环胸冷笑:“就你这模样,随便什么人都能把你撂倒,不好好学些防身的本事,还没等‘垂幕人’出手,宫里的豺狼就把你撕碎了。”
“你这何止是防身的本事。”青宝低嚷,这种分明就是训练杀手的技术,针对人体最脆弱的部分,眼、耳、喉、腹部、关节等部分下手,但这些技巧虽阴毒狠辣但却非常合适没有练习过武艺的人,只需要一定的力道和练习,即使是妇孺也能在敌人近身时轻易迅速地让对方无还手之力。
“记住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封镜之淡淡地道,拿起茶水润喉。
“我知道。”青宝挑了挑眉,低下头对着一段特质的软木,继续练习自己的攻击的手势。
他抬眼看了看她,轻笑:“看来你这丫头也不是什么纯良之辈。”
“纯良不是要看对什么人,像你这种人就完全不必。”她冷笑三声,自那晚达成协议后,封镜之每晚都会在点了屋外暗卫的穴道后潜入这里,教授她一些自保的技巧和讲授朝廷内基本的情况。
她并不需要知道得太多,只需要神似三分便成,因为作为魂魄的寄存体,她完全可以推说忘却了过去的记忆,似是而非,反而更能迷惑人的视线。
“明日辰时到心栖亭去,我会在那等你。”
“做什么?”青宝防备地看着他,一大清早的他想干嘛?
“也该验收一下授课的成果了。”封镜之勾起个邪邪的浅笑,手上的细竹鞭暧昧地勾起青宝的下颌。
啊筒子们泪奔一下临时有急事,被拖出去了,第二更放到明天中鸟说了会两更绝不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