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黄挑绣九龙的透明鲛绡帐飘飘荡荡,一年景绫纱宫灯透着暧昧的红,女子破碎的娇吟声回荡在古雅的内室里,间夹着男子的喘息。优雅的身子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曲线后,他利索地从娇媚的女体身上翻身而起,立在门外的总管太监连公公轻轻叩门后,动作轻巧地带着端水盆的太监、宫娥们进来。
昭充容坐起身子,纤手搭上他白皙温暖的胸膛,吐气如兰:“陛下,今夜让臣妾伺候您可好?”底下伺候的老宫人眸光未动,定定躬身立在小叶紫檀的龙床旁,得宠宫妃提出这样的要求也不是一个两个,但是
“昭儿,你现在不是在伺候朕么?”天子的声音低柔悦耳,似心情不错。“陛下,人家说的是一整夜。”手心顿失了温暖,昭充容怔怔地看着依坐在另一头的天子,未央宫寝殿的灯永远是极其昏暗的,昏暗到即使贴到面前也几乎看不清人的脸,可是她不用看,也知道那一头的人是怎样的冰雪天姿。
入宫两年,她没敢正眼看过自己的夫君,只因为那样的冷冽姿容气势,让人目光只及下颌,便要低头,还有那一头瑰异莫名的银色的流水长发,更是一种禁忌。
可就是那样清冷凛冽的天子,只要稍稍一点悦色,便能让人心神迷醉,想着总有那么一天,自己也能得到他真正的垂青,能在他身边有一席之地。
这个人会是她么?
“昭儿,朕很喜欢你这张小嘴的娇吟,但也记得你和你哥哥一样聪慧灵秀。”慵懒尊贵的人影只淡淡一句,便不再开口。
司徒昭儿虽然性子泼辣,但心思却冰雪玲珑,她垂下首轻道:“臣妾越矩了,但只是贪恋陛下的亲近温存罢了。”说罢,也不拖延,麻利地倒退着爬下龙床,让宫人伺候穿衣,背脊挺得笔直。
待到层层罗衣穿好,青丝只随便拿根丝带在脑后一扎,她款款在龙床前一拜:“臣妾告退。”声音里竟带着赌气的意味。新进伺候的宫人瞧见这昭充容竟这般倔强,心头无不暗笑,陛下性子冷,最不喜妃嫔粘闹痴缠,看来这娘娘是要犯上意了。
哪知熙圣帝沉默片刻,竟缓缓开口:“你这小性子还真是罢了,你不是喜欢贤妃的那两只流苏么,让尚服局的人给簌玉殿送去一副便是了。”
“陛下说什么便是什么,昭儿谢恩。”昭充容再拜,语气里带着一分嗔意,三分娇态。
连总管照例端上一碗葯,她伸手接过慢慢凑到唇边,眼里透出一丝怨气和无奈,正要仰头灌下。
那悦耳的声音又响起,这一次竟似含了笑:“葯凉了,就别喝了。”
昭充容一愣,仿似看见无数烟花在自己眼前爆开,灿烂而绚丽,光芒万丈,神志瞬间恍惚,身子却似有意识般已跪下去:“谢主隆恩。”她不再、也无法掩饰自己的欣喜若狂。
临出殿门,她的笑依然掩都掩不住,眉梢眼角溢出丝丝欢愉。宫人们看她的眼光又多了几分谄媚,谁知道这位娘娘会不会生下大统继承人呢,天子子息单薄,统共也只有一位公主,而且还是外头的女子承欢养下的,一直养在西行宫。
惟独连总管的神色依然似一湖深潭,有礼而疏离,连着他手下两名大太监都是一色的淡漠。昭充容瞅见了,也不以为忤,满心沉浸在欢欣中。
看着殿门的肩舆,她无声的笑起来,总有一日,那里会是一顶凤辇,她回首望了望幽暗的内殿,一如总有一日,她会站在天子身边,抹去那个传奇女子的烙印,毕竟死人拿什么来跟活人争呢?眼前的还是宫里这些活生生的女人们最危险。
她刚坐上软轿便瞧见一顶白色缎轿被抬进殿前,连总管和两名大太监竟亲自迎了上去,轻声叫道:“月翰林,陛下在内殿里候着了。”一道月白色的身影施施然从轿子里出来,由连总管引往内殿而去。
昭充容顿时眉头一拧,只觉得一阵恶心,冷哼着闭眼休息,随意眉眼又舒缓开,罢了,哪朝哪代的天子都有这么些癖好的,不过是一个玩物而已,连她的对手都算不上。
“娘娘,您方才怎么敢顶撞陛下,头也不梳地?”伺候着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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