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还真是格格不入。
她眼光四处乱瞄,无意间撞上月华那含笑的眸子,心便漏跳一拍,赶紧装作不在意的模样打量四周。天下第一楼确实富有,雕梁画栋,雅而不俗,满屋子都是名家真迹,难怪江南的达官贵人都以能出入这里为傲。
可那不是她的世界,即使
青宝捂住闷闷的胸口,在床上翻了个身,喃喃自语:“不可以,怎么能随便心动呢。”他们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青宝哀怨地支着下巴,而且现在要烦恼的是她到底要怎么向画嬷嬷交差?方才在第一楼里,画嬷嬷和那些当家管事的,一个个恨不得扇她两巴掌,若非月华拦着,那些人早把她打出去了。
过几日将要举行浣纱会,所有的江南名伶都齐聚杭州,决出魁主,以往天下第一楼作为主赛场之一,都是由月华一手绝世琴声连夺两届魁主,月华弹不了琴,第一楼虽不见得落败,但总不保险,画嬷嬷那些人说话尖刻难听,她愤愤之下,竟然大言不惭地说她包第一楼夺魁,否则她就得在青楼里做丫头。果然是红颜祸水,又不是她要去逛歌会的,出了事,没人舍得怪那美人,她倒成了‘丑人’多作怪。
但到底要怎么办?青宝懊恼地搓着床单,三大赛场,谁的场子人气多,得到贵人大户们手里魁票多,就是赢家,人气人气!她眼睛一亮,有了主意,一骨碌爬起床找出纸笔,正要写出计划,门外传来一阵轻叩。
“青宝。”
果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船漏偏遇顶头风。
她从未见到师傅那样生气,记忆里,师傅是个大处清醒,平时却有些糊涂温吞的人,但无论她闯了什么祸,他都从未那么森冷的看着她。
“离那个月华远一点,我们后日启程上京,你好自为之。”流言传得如此飞快,玄莲不知从何处得知了今夜的事,听了她辩解,却仍冷冷丢下一句话便转身离去。
“为什么,他虽然是伶倌,可人很好!”她不懂师傅为什么不让自己和月华来往,他不是那种迂腐的卫道士还是他也以为她会有什么非份之想,别人不了解她,难道如师更如兄的他也这么认为么!青宝心中闷了许久的怒气委屈冲上喉头,眼眶酸涩。
听到身后压抑的抽泣,玄莲身子顿了顿,半晌轻叹一声:“金山寺的苦慈师傅和济慈师傅今夜从断桥上落水,溺死了。”
今夜溺死了人?青宝愕然,连玄莲何时离去都没有注意。那两位师傅她是知道的,前几日曾和师傅去拜会过两次,极和蔼可亲的两位大师,并且武艺不弱,怎么就溺死了?而且那么巧,是在断桥掉下去的,莫非是那时可两位大师怎么会去凑那个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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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宝要是乖宝宝的话,天下就要大乱了。
“公子爷,你就让这丫头胡闹?”画嬷嬷愤愤地一拍桌子,瓜子脸拉得老长。其他的管事也跟着跟着纷纷反对。
等闹嚷渐停,月华才搁下手上的茶杯,微笑道:“跟青丫头打赌的是画嬷嬷吧,还是各位有什么更好的主意拿下魁首?”画嬷嬷一听这话已经气短三分,其他的管事也没绝对把握能拿下魁首,但仍有不少人咕哝着反对意见,这么大的事哪里能让个外行来弄。
“兵行险招,未必不胜,我信她。”月华目光落向一旁的人,明眸含笑,春意暖融。
感觉无数利剑似的目光扎过来,青宝干笑,暗自咕哝,怪事,她怎么觉得他是故意扯她下水的,一定是她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