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
从怀里掏出一绽银子交给小二,我淡淡的吩咐一声“把我的帐结了,菜端到楼下去!”
在那位小二担忧的眼神中,我静静的转身,不理会身后那些刺耳的笑声,足下一点,轻飘飘自包间窗口一跃而下,落到大堂。
满堂喧哗皆是一静。我却并不理会,自顾寻了一处空位,坐定道:“小二,把我的菜送这来!”
原本并不查觉楼上有事的楼下诸人,经这我一吆喝,再看看楼上那几张自窗口探出的,未收起吃惊神情的脑袋。这些个江湖上的人精,还会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有认识上面几位的,也许平日有什么过节的,更不冷不热的嘲弄着:“江西五虎倒真够威风,这青天白日的,五个大男人负人家一个姑娘家,竟能把人吓得跳窗而避!威风威风,实在威风!”
满堂皆笑。我静坐如故!
楼上几张脸青了又白,白了又红。
行走江湖,本来就拼的是名头脸面,如今我这般行事,楼上那些个主才不会反思自己有错在先,只觉是我落了他们面子。
哇的怪叫一声,随即,那木质楼梯“叮叮咚咚”一连串声响,那五个家伙已下得楼,向我冲来。
“何方妖女,敢跟我们江西五虎过不去,不知道我们江西五虎?”
“没听过!”不等他把那些自夸的炫耀的话说完,我淡淡的接过话头。
“什么?”这样没头没尾的话,便让那几个一愣!
“江西五虎是什么东西,我从没听过!”从善如流,我不紧不慢的把话说清楚。
周围笑声四逸!
“你敢骂我们是东西?”
“那你们不是东西?”
终于发现坠入语言圈套的几人,在众人的嘲笑中学了乖,紧闭了嘴,再不肯做这必输的言语交锋!
“砰”的一声,一把大刀偏了准头,误砍木桌上,而那刀背上压着二根手指。便怎么也拨不出来。
“你要砸人家的店吗?”我问的好不无辜。“放手!”那持刀的人,脸涨的通红。
“好!”我点头,轻松收回力道。任那人用力过猛收回了刀,自己也向后跌倒,摔得四仰八叉,倒地不起。
“一起上吗?”看着其余几人跃跃欲试却不敢上前的模样,我反出言挑衅!
“好大的胆子,敢惹我们修罗教你”明显的恶人无胆,但这话一出,便是让满室的轰笑,似被人硬生生掐断一般。静默如故!
而我,也明显一愣,这么巧!
那人似乎觉得找回了几分面子:“你有总就给我等着我们教主”
一抹奇异的笑容浮现在脸上:“修罗教,正好我找的就是你修罗教”身形展动,我不复之前的漫不经心。
众人只觉眼前无数残影,听得几声惨叫及兵器坠地的声音。然而,当然停下时,那几人已然气断,致命伤是喉头插着的半截竹筷!而我指间,亦挟着半截。
周围诸人的反应我已顾不得了,望着指间半截竹筷,我扬头,对着二楼:“谁人暗算?”
这几个都不是我杀的。我不过想下了他们的兵器,可这凭空出现的竹筷,却要了他们的性命。
“学艺不精,留着也是丢人现眼,可我教中之事,却也容不得他人出手教训。”随着这冷漠而傲气的声音,二楼那人,缓缓下来。
“凌烈!”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没想到,他竟然也在这儿。望着那极熟悉又极陌生的人。陵姨的当时的原由,清晰浮现。
心中五味杂陈,不知是何滋味。
而四周诸多江湖中人,也已认出来人,皆悄然开溜。
很快,这店里,只余我与他两人。
那人却只淡淡扫了我一眼,眼中波澜不惊:“你该庆幸,我不跟女子计较!”
“不跟女子计较?这可是你第二次想杀我!”
竹筷仍在指间,这话,下意识脱口而出。
“我们什么时候见过?”一抹嘲弄的笑容浮现,那人眼中全是漠然寒意,再找不到半分以前的痕迹。这样的凌烈,于我而言,全然陌生。
望着那人眼中的倒影,我忽然醒悟:此刻的我,已是恢复了本来面目。而这张脸,凌烈的确从未见过。
世事弄人!
多可笑,从不曾想到,再见时,我与他,皆是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