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已过,万物皆静。如墨的天穹,月色迷离,初夏夜的燥热已悄然退去。那队一如往日照惯例巡视皇城外围的当值御林军官眉宇间,已带上淡淡的倦意。
如今可谓盛世,且不论百姓安居乐业,就连前段日子的那地牛翻身的天灾都有神灵预先显灵示警!可见这如皇城的帝君,应是有德之人,才能得百灵护佐,国运昌盛。
怀着这样的念头,那些巡视的官差们都有些松懈:天下大定,国强主民,又人谁会想不开往皇城里去闹腾呢?这巡视一说,不过走走过场罢了!
“蹄蹄”的马蹄声突然出现,惊破这沉寂的夜,一匹飞奔的骏马,突然出现在长街尽头,似流星般飞速向皇城奔来,马上人影绰绰,竟似有人操控。
众侍卫刚回过神来,急急吆喝着上前拦阻。
不理会众人的吆喝,那马速没半分减下来的样子,反应快的侍卫就欲张弓引箭,却听得一声轻喝,一个人影自马上飞身而起,姿态优雅一如冲天之鹤,,翩然敛羽,轻飘飘的落在皇城之上。
天色太暗,也看不清那身影的主人做了什么,城下众人,只听见“咚”的一声,那沉闷而响亮的声波,以皇城墙头为中心,似水波一般扩散开来。
这样的声音,无言的制止了那些已对皇城形成包围的侍卫们万箭齐射的举动。至于那匹马,已无人理会。
众人似惊呆了一般。听着那设在帝都皇城作为摆设的登闻鼓,在建朝这么多年后,在这样一个夏夜三更时分,被人突然敲响。
“咚!咚!咚!”
鼓声沉闷而悠长,却似声声敲在人心上!随着这鼓声,那座本已灯光幽暗的皇城,已然被惊醒。火光莹莹,由城墙向里面,一点点被这鼓声点亮起来。
似乎等了很久,又似根本没有过多久时间。吱呀声中,沉重的宫门由内自外次第打开,一队侍卫护着一个穿着内侍服色的太监,步出宫门。立定。
那个尖细的公鸭嗓子飘荡在夜色中。越发让人觉得阴冷:“何人如此大胆,三更击鼓惊驾!”
“击鼓自为鸣冤!这登闻鼓设在这儿,不就是这样地作用?”
皇城之上,黑影负身而立,面对城下林立的刀剑。并无半分惧色。
“大胆,你要申冤?为何挑这夜深人歇之际?”
狐假虎威的老太监,此刻是抖足了威风!
“我怕再晚来一步,就成了无名冤魂,哪来申冤去?”
“你?哼!按例。击登闻鼓者,先庭杖三十!你还不下来受刑!”
“诸位似乎弄错了,我不过帮人击鼓罢了。真要申冤的正主,还在马上!”随着这漫不经心的话语,城楼下那个身影轻轻跃起,飘身落到那无人理会而信马由缰的骏马身边。
那一干侍卫这才发现,那原以为无人的骏马上,还低低地伏着一个人影。
火光闪闪中,可以看见那伏已马背上的人,似乎已陷入晕迷。只有一身被鲜血浸湿的衣衫,诉说着身体主人的虚弱。
“这位今夜被人追杀,已是身受重伤,若真要先庭杖三十!那什么冤情怕是都诉不了!这位公公,你确定你不是想杀人灭
那个击鼓的之人。就是我了,此刻语气中充满了讽嘲地意味。
那太监似乎也没料到这样的情况。略自一愣,却也不敢自作主张。派了随侍之人,向里回报情况。
良久,才等得那宫内传来口谕:让鸣冤者入宫,并派御医全力救治!至于庭杖三十,暂免,待伤愈后再计!
听着这样的回话,看着那位专程来接人御林侍卫统领云连城云侍卫,我略松了一口气,这件事上,我所能做的,也就是这样了!一桩夜击登闻鼓而引出地种种事件慨万千。
而此刻,包括送方容来此,并帮他击鼓的我,也没有料到,我这一击之下,是新一轮朝庭党争的血腥序幕!
方容所等地刺客如约而至,是在我守在牢中的第三天没有看到凌烈,不知是不是枪伤太重的原因,这让我松一口气的同时,又隐隐有些担心。
这样的情绪,很软弱!软弱的让我自己都唾弃。
把心里那丝不该再升起的担忧强行压下,我试图把注意力集中到在下面的场景。
来人到底是谁,我不认识,也不敢真地肯定那些便就是修罗教之人!何况来人,是自称平王所派,甚至拿出了平王府的令牌作为信物。
而方容,竟顺从的跟着他们,出了大牢,只是临出牢门前,淡扫了一眼我的藏身之所,嘴角那抹了然的笑意,却越发让我看不穿。
我信守之前之约,只冷眼旁观,就那么看着他们一路杀击伤多名官差,带走方容,送至城外。皆一路随行。直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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