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就在驿站后院,那差役在前遥遥的为我引路。进得院来,便闻得久违的油烟气息。
看着那厨房内烟雾缭绕,一股子薰人的煤气味让我不由驻足院内,不想进厨房去自找罪受。
那个带路的差役一进院子便扯开嗓门:“老张老张,你这里水还没烧好吗?你这差事办地可真慢地!”
“我说你们在催命吗?刚刚不是才给王爷送了一盆热水去,怎么又要?就是上吊也还要容人喘口气不是”屋内那个被唤老张的厨子隔着窗户,头也不抬地抱怨着。
“哪啊!这水是”那带路的差役看了看我,却搞不清我的身份:若说我是伺侯王爷的丫环女眷,此刻却不在王爷跟前立规矩伺侯着,反自己在院中休息。若说跟王爷没什么关系,可那一干随从对我的恭敬态度却又作不得假,一时语塞后,才含糊道:“是随行的女眷们要用的!”
“***,王爷就是王爷,走哪都少了伺候的女人,我说你让那些个娇客们等一等吧,我可!”
“老张,你喝醉酒了吗,满口胡说!”
或者是没有想到,那些个女子会涉足此地,那厨子说的是口无遮拦,倒是外面的领路的差役急得不行,赶紧一面把话喳开,一面观察我的反应。
我这虽然是恼那人满嘴胡言,然而想想自己如今的境况,也难怪他人胡思乱想国。但我我虽是个从男女平等的二十一世纪穿过来的灵魂,对于古人看得极重的什么男女大防的话题也不那在意。但,也容不得他人在我面前胡言乱语。
不由轻咳了一声。扬声道:“请问,还需要等多久?”
哐铛一声,厨房内不知什么东西落地,引起低低的哀号,随即,一个体态肥胖,神情尴尬的中年伙夫出现在门口。
只见他双手不停的来回搓着,脸上硬挤出来的笑容略带僵硬。
“姑姑姑娘,您我,我我这是黄汤灌多了,您别介别。那个那个,真不是我故意不送水只是只是最近几天,这井水,不知怎么,混浊得很,如今如今这打上来的水,必得镇上一两个时辰,才能使用的!王爷又来的突然这驿站里一时没有备上这么多水你看你看”
看着眼前那个陪着笑脸,显得局促不安的厨子,看着他为了证明自己而特意打上来的一桶还透着一股子泥土的腥味的井水,我心里却不由生出一丝古怪的意味。
“什么时候井水变这样了?”我紧紧的问了一句。
“就这一两天,以前从没有过!”
成群的青蛙、四处乱窜的蛇虫鼠类,还有突然这变浑的井水。还有这些事若只单独出现,我倒也不怎么在意,可这接二连三的出现。便
“你们觉得最近天气是不是突然变冷?”我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令在场其余两人皆是一愣,我却不管不顾,定定的看着他们,一副定然要知道答案的模样
“也是,最近两天突然变冷!或者就是老人们说的倒春寒吧!”
这话是谁回的,我已没太留意,原来最近的寒意不是因为我自己心寒的错觉,而是的确变天了。
这些兆头,似乎预示的是
“王爷在哪?我要见他!”
前世那一场惨烈的记忆不可抑制的浮上心头,我不由脸色发白,一时只觉手脚冰冷。再顾不得其它,我扔下这句话,拨腿就走!
虽然,最近一段时间,我一直是下意识的回避着卫逸,而他,也似乎在回避着我。明明是一路同行,却几乎是不打照面的。
只是,这事,我,只能找他。求证!
别无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