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的黑影仍四处游荡,似乎对这驿馆的格局并不是很抢先灭了屋内的灯,所以这一时之间,还没摸进这屋内来。
我却有些犯难:不知是该先下手为强,冲出去先发制人,还是坐在这儿等着这不速之客上门来——若这屋里只有我一人,我才不会犯难的,无论怎么,至少早立在不败之地了,可我身边还有一位不会武功的平王殿下,若我这里打得痛快,却让人声东击西把他给杀了,我不就亏大了。
有点感觉像网游时接了保护npc的任务,现在是保护这位王爷要紧,而不是杀怪,汗,对付刺客。
缓缓自屋里桌上拿起一颗果核,算好那黑影路过的时机,手上用力,把这果核当暗器自窗口射出。
下一刻,便听得一声疼痛难忍的闷哼
前院马上有了响动,有人高问谁?却又不知发现了个什么,一阵喧哗之后,便听得前院的侍卫赶来的脚步声。这让我略松一口气,有人来,对少能找个人护着这个王爷,我也好腾出手来办事。
听得门外风声一紧,我暗叫不好,一脚把面前的桌子踢到前面挡住,马上听得“咄咄”几声,那看起来很厚实的门便破了几个大洞,而那厚实的红木圆桌面里更透了几根寒光闪闪的利刃,散着幽幽的蓝光。
用毒?我对来人的功夫便没什么可担心了,使毒。必是对自己地功夫没有信心,你看这世上有哪个真正的大家以使毒成了大宗师的——不要跟我说西毒,人家那成名的也是蛤蟆功,不是毒功。
陵姨医术高吧,医毒自古不分的,可也没见她使毒的。人的精力本有限,用毒之人,用在练武上的精力。自会打上折扣地。
这些念头虽然写着长。但在脑子里成形也就是火石电光般一瞬间地事。下一刻。那扇已破了几个大洞地门便四分五裂,寿终正寝,那个黑影在救援没来之前,竟选择不退反进,逼进屋内。
这黑影反应本不慢,而那胆量更是大,明胆行踪已露。他去趁人来前逃走,却反因我这一手,确定了位置,此刻的招式却是要拼个鱼死网破般。
把身后的王爷再推远点以策安全:这个别说打着打着被磕磕碰碰不好,就是被吸进那什么毒粉毒烟也是麻烦一件。
我纵千般学艺,可唯一的弱点是毒了,可惜了陵姨一身好医术,却从来没教我半分。我自己却抢身上前。转间之间。也交上了手。
若说功夫内力我定是大胜一筹,然而看着那个手中那幻出蓝幽光泽的长剑,我就不得不小心警惧的退让三分。又要防着那人突然转向伤了卫逸。这身功夫便真的大打折扣,何况那人手上功夫本也不弱,又是存了拼命地心思。
这一番实力便是此消彼涨,何况那人虽是招招拼命之势,可招式之间竟也沉着冷静,竟没有多大的破绽出现,这倒成个平手之局。
不过,我也不急的,只要拖到这位王爷的侍卫赶到,这情形绝对于我有利。
我能拖得起,可这位黑衣老兄,怕是没那时间吧。
如果一想,我此刻便抱着求求制敌,只为拖时间的方针,只要不让他逸走便是胜利。毕竟,对于一个兵器上用毒的家伙,能智取时,我还是不要硬拼的好。
我又没拿这个平王殿下半分薪水,能这般卖力已是看在穿越老乡的情份之上,若真要像他地侍卫般以命相搏,却是休想。
这种缠斗了半晌,终是看见一个侍卫匆匆赶来地身影,想来这变起突然,那人身上衣衫皆只胡乱披着,正急忙忙的往这里冲来。在他身后,还有凌乱的脚步声,却未见人,可见大队人马尚离得远了。
亏了这位倒是一马当先
我眼神一亮,大声喝道:“保护王爷
不管来了谁,先护那位不会功夫地王爷是正事,也好免了我后顾忧
那个侍卫口中含糊不清应了一声,急冲冲的与我擦身而过,向卫逸奔去。
我心中突觉怪异,却被眼下一片蓝幽幽的剑光吸引住了全部注意,不敢分神。
那侍卫眼看便要冲到离卫逸三步之遥,却听卫逸突然历声叫道:“你是何人?”
这一声非同小可,我当时便是一惊,才明白自己心中怪异从何而来——刚才那侍卫自我身过奔过,那黑衣人根本就不曾理会过的。我本以为是黑衣人要全力对付我,才无法分心,如今看来,想到那胡乱披着的衣衫——这身后之人想来应是黑衣人同党,才会这般快速到来,又这般轻易绕过黑衣人的防线。
只是不知卫逸是如何看破那个行藏的?
我当下大急,也顾不得自己正与人交手,猛然足尖点地,身形如离弦之箭,急急抽身回救。至于身后那柄破空而来,如影随形般的蓝幽幽的利刃,也顾不得了
然而纵是如此,之前为了保卫逸安全,我特意把战圈拉得远离卫逸之地去,此刻回救却已是不及,那名冒牌侍卫此刻离卫逸只有三步之遥,因被喝破了身份,干脆抬头长啸一声,出手如风,怀中一抹寒光,如速雷闪电般向卫逸袭去。
情形凶险万分。
我心中真是悔恨万分,一念之差,一丝轻敌之念头,竟让自己陷入这样被动的凶险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