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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小姐念旧,倒时不时的念唠一声,其余时候,一竹花,弹弹琴,只是,府里毕竟多了几口人的存在。那位小妾,母亲是发了话的,决对不要去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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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当年那一场生死之事,自己也是知道真相者之一,虽然想不通明明不曾见过的人,却为了什么要下这样的狠手害自己,但,毕竟有那样的过往。怕还来不及,根本不会去接交的。
那日逛园子,便听得呜呜低泣,自去寻来,竟是那小妾生的女儿。
那样一个弱小的女孩,怎么也算自己的妹妹不是?有一半相似的血缘。
可细问之下,这府里上下,那样一位二小姐,身边竟没个贴身丫环不说,放眼府里,别说仆人没把她当主子,似乎她亲娘,也没怎么把她放心上的。整个人饱一天饥一天的,好生可怜。
上官婉儿本就心善,想想自己一直的衣食无忧,对这个同父异母的女孩便多了一份怜意,多的不行,让绿袖送些个点心给小丫头,应不算什么难事吧。
一天两天日子不过去了,这事上官婉儿也没怎么放心上,只交给绿袖去做了,自认也没直么大不了。
却不料,第三天日过半午,上官婉儿正在弹琴,便听得整个园子里人声鼎沸起来,过不了多久,吟雪惊慌的跑了进来。
那位二小姐突然口吐白沫,还没等请来大夫,便已经断气了。那位一心照看怀孕的小妾,希望后继有人的老爷,这回才记得自己还有一个女儿。
让大夫一查,便是投毒。而那些不守职责,送按时给二小姐送饭菜的诸人反倒摘清了干系,但是每日偷偷给二小姐送点心的绿袖成了罪人。
据说那位如夫人哭得是肝肠寸断,伤心之至。口口声声说什么一个丫头哪敢谋害主子,定要老爷为冤死的孩子做主,否则,只怕肚子里的孩子也会被了她姐姐的后尘,还未出生便被人给害了去。
上官小姐虽是心惊,但自人没做亏心事,本也不惧。而绿袖,已被人给捆起来了。一听至此,那位小姐竟莽撞的跑了出去,原是想救人,才脱口而去,这点心一直是自己叫人送的。
这一下,乐子越来大了。
那位小妾一听此言,抽泣不止,却口口声声称小姐不过一孩子,断不会行那狠毒之事,只可怜自己苦命的孩子,怨不得他人,只望老爷不要牵怒他人,给自己孩子一个薄葬,入土为安就好。
这话,的确比直言更狠,原本就有疑心的上官老爷,不由忆前若干年前那位莫丽娘的往事,这一下,更是气不可挡,至长房正室房中,关起门来,一通争吵。
内容因关了门,让人听不清,然而,那位老爷最后是怒气冲冲,摔门而出,有大胆仆役入内一看,便不由惊叫出声,那位上官夫人,满脸倔强,绞了自己的头发,却半分不带示弱之色。
古人有结发夫妻之说,上官夫人这一出,竟是夫妻离凡,自行休夫之举。
其后种种无需细举,上官夫人在府内布置了一小小庵堂,竟自出家之举。上官老爷已然放话,要把小妾扶上正妻位。
绿袖被逐出府里,而那位惹了大祸,却还么不知的上官婉儿,却在那位尚未正名分小妾的鼓弄下,竟让老爷点头,许了人家。
夫家虽是显赫,可那未来夫婿,却是一个傻子。订了这门亲事,便怕女方反悔,急急订了嫁期。
甚至那位寄居在此的方家少爷,也被那位小妾以府里皆女眷为由,让老爷把人给弄出府去,另租一地安置。
至此,上官府里大夫人原本才搬回来的一局,便因那个六岁幼女的死亡,全盘翻覆。
这一府之内,便由着那位小妾做主了。虽名分之上还不是当家主母,却也行使这样的着权柄。
而在小姐订亲一事不久,那位早不出面的周大娘,终于把吟雪唤到夫人闭门念经的庵堂内,交给她那令牌及一些吩咐。说是这便是救小姐的唯一希望。
后来,便来了暗盟,遇上了我。
以上,便是吟雪讲述后,我所归纳出的大部分事情真象。
听完他的话,我虽有大体了解,可心里总有什么地方觉得不对劲:就算那个小妾有如前世武则天般狠下心肠,杀女嫁祸。而小姐心软,不知世事,可夫人,却真个不曾查觉半分吗?怎么让事情变成这样无可挽回的地步?
何况,若只是要救小姐出来,又何必约陵姨二更庵堂见,别说陵姨,就以我的身手,要在上官府带人出来,也不算什么难事的,看来,这二更之约,怕不是简单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