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府里,第一时间,便回房看娘,把那小子打发到外一眼便看到娘微黑的眼眶,我心里的内疚便如潮水般泛滥开来:一夜未归,我用脚指头也能猜到,娘这一夜是怎么的辗转反侧、睡不安枕的担忧。
关于这一天一夜以有少年的真实来历,我对娘是一五一十、毫无隐埋的合盘托出。这天下之大,也只有娘与陵姨算是如今我最可信之人吧。
而自从赌坊事件之后,我与娘之间便有了一种心照不宣的约定:相互沟通、绝不隐瞒、现在,我与娘之间那种朋友的感觉,多过母女之情。
毕竟前车之鉴不远,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才叫笨蛋。
娘虽是微皱了眉,仍是点头应下。
这也在我意料之中,以娘平素的为人,不论前因如何,反正那小子是因为救我而受伤失忆的,断无让我撒手不管之理。
但,同意,不代表没有隐忧:“那孩子失忆了,你又要想带进府里照看。那这府中,你还是要多留心照看才是,毕竟这府里多是寻常百姓平安是福,还有,小姐、夫人那儿,也该招呼一声才是!”娘几番思量后,还是很隐诲的提出自己的看法,明里是要我照看那少年,可那话里话外之意,还是担心少年出身江湖,人虽失忆,但所谓本性难移,万一要真被人激怒,一个失忆的武者,谁能保证会发生什么事?
所以,娘只能隐隐的提点。
这点。我自是应下。也放在心上。回过头我便笑得如同大尾巴狼般,趁那小子仍不清不楚,混沌之时,软硬兼施,连哄便骗的让他点头应下,在府内绝不准以武欺人地不平等条约,否则,我哼哼两声奸笑有时候,未曾说明地威胁,效果绝对大过说清楚的?
虽然事实上。我一时半会也没想到如果他动武我能怎么办?
不过,看那小子一脸惶恐的样子,我还是满有成就感的
要想在府内安置一个闲人,以我的能力,也不算什么难事!
编上一套可怜的身世,在小姐面前漫不经心的提起。故事还没讲完,两旁听的小丫头已经哭成泪人。小姐亦红了眼,忙不迭的吩咐要把人带人府内安置:“真是太可怜了!”
再到周大娘那儿,混吃混喝,吹牛打屁,随后漫不经心的提及。自己带了个人入府。得提前知会一声,至于原因,当然不会如对娘竹筒倒豆。也不可能说什么编给小姐们听地悲惨世界版本。“滴水之恩涌泉报”七字足矣。
这话,其实本也不是说给周大娘听的,不过通过她的口传给她身后那人——上官夫人。我想,这样的答案,想必她会很满意的!
于是,忘尘便这样在上官府正式入住落户了。
对了,忘尘是我给那少年起的名字。他现在前尘往事全忘记了,总不能一天到晚喂来喂去,所以,便起了这名,对府里其它人,只声称是我家多年未见远房亲戚,暂住府里。
明知这个解释,其它人,肯定是有疑惑地。
毕竟,我的身世在那儿摆着,人尽皆知。苏家怎么会又冒出什么亲戚来?
但,只要搞定了夫人、小姐、周氏与娘后,其它人地心思,已不在我的考量范围之内。也不可能花什么心思去编谎了,毕竟,这世上从来没有无破绽的谎言,不说不错,多说多错,反正,只要那只四尊不说什么,量府内其他人也没那胆量对我当面质问,至于私下的议论,我也权当没听见,古语有云:防民之口,甚于防川。睿智如古人也对此无能为力,渺小如自己,不用太过较真不是?
云淡、风轻、时间悄然流失中。尘世间一切喧嚣在时间的抚弄下,皆会化于无形,只要时间足够。这也正是自己地期许。
看着头顶地阳光被层层绿意切割在地面投下斑剥的光点,听着风穿过树枝发出沙沙的低喃,无人声之挠耳,无差事之劳形。
因此,以我地眼光来看,这处位于上官府内的花园此刻真像天堂般完美。至于那青青草地下隐藏的蛇虫鼠蚁之类,只要没看到,权当忽略不计。夏日炎炎,正好午眠。背靠大树,全身放松在暖暖风中,我渐渐觉得眼皮沉重,昏昏欲睡!
那句老话怎以说来者,人算不如天算。
我是很想沐浴在阳光怀抱中入睡,可偏偏有人要在前面吵吵嚷嚷,扰人清梦。
吵吵嚷嚷其实也没我什么事,反正这府里诸事,只要能过得去,我没那心思理会的,差不多就行,中庸之道,水至清亦无鱼嘛。
可是,听着那些断断续续传入耳中的那些吵闹内容,我却不得不睁开眼,强打精神分心听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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