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把力。保持战斗队形,库洛洛飞速检查了一下,左肋骨下的贯穿伤,伤口有小碗口那么大。骨折和出血都不致命,要命的是脾脏被刺穿,少掉了最下面的五分之一。周围的肾和胃,也有少量被粉碎,最致命的是伤口和血都是黑色的。
信长的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剧痛。苍白的脸下,肌肉泛着青黑,嘴唇紫黑,冷汗一条条的从脸上淌下来。
库洛洛:“该死的,伤了内脏还有毒!信长感觉怎么样,还能撑多久!”
“咳……咳…团长…别担心,我还能撑会儿呢。”信长轻笑着回答,嘴角溢出黑血。
窝金急了:“妈的,信长你给我撑住了,不然……不然老子以后不和你喝酒了!”
“呵呵……白痴啊你…咳咳……我他妈都死了,还管你和谁喝……喝酒啊~说到喝酒,你个白痴……咳…每次都醉的不省人…人事,知道你有多重吗…混蛋……”信长聊天似的念叨,声音越来越轻。
激战时的那一口气一放,眼皮重有千斤,两眼发黑,人发冷。伤口在念力的作用下,出血不多,否则早休克了,但是现在的条件和状况,他再撑又能怎么样呢?该死的!神经毒素让身体都麻痹了。
生命的最后时刻,信长只想战斗,和团员们一起并肩战斗……
有句话怎么说的:疯狂的极致是理智,理智的终点是疯狂!
库洛洛的绝对理智,被疯狂淹没,声音依然冷冽:“你们两个一起发绝招,飞坦包裹窝金!”
飞坦和窝金惊、怒、悲、忧,四情交加,听到指令,一起打出了绝招!
超级破坏拳+炽日()!
这可不是1+的简单数学题。夹杂着负面情绪的一招,在密闭的山洞里,如同扔了一个凝固汽·油弹③。
信长坐倒在河面上,库洛洛跪地把他抱在怀里,感觉到信长的生命在流逝,拳头轻微颤抖;窝金打出拳后,转身下蹲俯身,一手护住面对面的库洛洛,一手抱头,信长被护在中间;飞坦穿着保护盔甲,张开双臂,尽最大可能的为众人遮挡!
西索的伊路迷的衣服,突然变成巨大的连帽拖地披风,高领遮住大半个脸,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面向众人毫发无伤。伊路迷挡住窝金一边,西索在另一边,那看笑话的戏辱眼神,让飞坦恨不得扑上去咬死他。
而西索眼里,现在的飞坦就像一个召唤死亡的圣子,无比的香甜诱人,像是在召唤他马上去杀死他。那勾人的眼神……如此迷人~
充满电火花的激情对视!
呵呵~呵呵呵~?
前后被一条数十米长的火龙覆盖。爆炸后飞溅到身上的不明凝固物质,就像猪油膏一样,粘稠耐烧。
河水都着了火,燃烧的蝙蝠们拼命拍着翅膀,但越拍火越大。
无数的绿蛇在河面上疯狂滚动,想灭火却是徒劳,反而弄得浑身都是。而且随着身上火多了起来,身边没有火的同类,也被点着了。
活着的生物,不惜一切代价逃离这片区域,反倒让火海不断的扩大。
高温、惨嚎、恶臭,组成的活地狱!
挣扎中燃烧的肢体、伤口上四射的三彩、翻滚的河水中逃窜的生物。演绎出眼前尸山血海的生命之殇!
看着自己制造出的奇异美景,飞坦略感满足的冷哼一声。
收集到海量的能量,周围渐渐地明亮起来,蓝色的光点包围着众人,把他们从地狱里分隔出来,移动向河中央。
远处还有一个光点,在水下向这里迅速靠拢,飞出了水面又掉落。原来是西索拉回来的杰克,长长的粉红念胶,带来强大的弹性,比游乐场还刺激。
“哈哈哈…哈哈……西索,我还要,还要!”胖脸射入西索的手掌心,杰克乐在其中,腾空的四只挥舞着,他有种自己在飞的感觉。
“哼哼~小胖果一个人玩得好吗?~◆”
“嗯嗯!”重重的点头:“我抓了很多好吃的。我要吃蛇羹,蛇羹!”指了指脚下,一扭身,小猴子般爬上西索的肩膀。
深灰色的魂力,凝成两条长线,上面串满了黑色的海胆,红色的叶子,碧绿的藤蔓。还有一条巨大的绿蛇,在疯狂扭动,不过是做无谓的挣扎,慢慢变回一条粗壮的藤蔓……
***
七人到齐,柔和蓝色爆出强烈的光芒,五米粗的通道向下沉去。
传送阵开启!
十米、百米、千米,没有尽头的下坠,如同要坠入地狱。强烈的白光一收,脚踩实地。
库洛洛扫了眼周围,没有危险,马上检查信长的伤势。
糟糕!用了带着的解毒和疗伤药,徒劳无功。
飞坦拉着窝金:“西索!你是故意的吧,明知道里面的危险,也不提醒我们。你想干嘛?!”
“哈,你说什么呢~?”现在打,有点浪费呢~美味的果实还差点火候。我要忍耐~还要再忍耐~?
窝金心里烦得很,只想痛快的发泄:“那个,现在是可以开打的意思吗?”
杰克忙活着他的蛇羹,空间里取出一个海胆,对它吐口水,膨胀幻化时吸干,划开个口子,黑汁涂抹在拿出来的大绿藤上,一条巨蛇尸体横陈。
开膛,咦~还有几颗蛋蛋!收了蛇胆和内丹,喝着美味的蛇蛋。嗯……有人在吵架?
“你们两个打一个,不公平!”可惜没有人理杰克,只有库洛洛用余光关注着他和那条巨蛇。
……
你们无视我!左右看了看:“呀~!叔叔你受伤了~为什么不治疗呢?会死的呀。”杰克捧着比他脑袋还大的蛋壳,蹲在信长身边。
“咳咳……哈,没有解□□,咳咳…怎么治疗。”信长眼前一片漆黑,与其这样干等着,还不如找个人聊聊天。
库洛洛肯定的说:“杰克,你有办法的,是吧!帮忙的话,算旅团欠你个人情。”
杰克:“叔叔是被蛇伤到的吗?你确定没有其它东西了?”
库洛洛:“是的,我确定。”
信长:“团长,咳…你不会……他才屁大一点…咳咳……”
库洛洛:“放心吧,信长!他手里有蛇。”
“嗯~那好吧!”杰克答应。
手里取出个空碗,倒入大半碗翠绿色的蛇蛋清,加了颗捏碎的解毒丹,纠结的加了三勺特制佛跳墙。整碗倒入信长的腹腔,创伤效果还看不到,但是浓郁的黑青脸色,以肉眼看得到的速度褪去。
伊路迷看到才加了一点的佛跳墙,上次自己都是借了西索的光呢!
窝金和飞坦都围了过来。妈的,早知道这小子有办法,还吵个屁啊!
“臭小子,最后加的那个是什么?才三勺,别太小气了。”飞坦闻到清香,确定此物非凡。
“我不是臭小子,是妈咪香香的小宝贝!”杰克气呼呼的瞪大眼睛,怎么说话的。
“团长!信长暂时死不了了吗?”窝金关心的问。
库洛洛:“暂时稳住了,最要命的毒解了。现在睡着了,轮流守着,看明天吧。”
“小子,如果信长过了这关,算我欠你个人情!”飞坦许诺。
“也算我一个!”窝金。
杰克虽然不报希望,但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人情是什么?好吃吗?”
噗嗤~呵呵呵~~~
*
溶洞中烈火焚烧,谱写着生与死的轮回,只是过程那样的惨烈!挣扎时的嘶吼,绝望中的悲鸣,解脱刹那的不甘,余音绕梁带着决绝的美,久久无法消逝。
一切都好象在无明无夜的漆黑的深渊里,燃烧着、淬炼着、又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