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知彤心慌意乱,趁人不注意跑了出去,既然岳知菀活不了几天了,那她必须找好退路。
御医将安神镇定的药丸呈上来,翟川捏开岳知菀的嘴放进去,差点被咬了手指。
那药丸入口即化,岳知菀不多时就沉沉睡去。
凌昭吩咐丫鬟们给岳知菀擦身,换一身干净的衣衫,拉着翟川走到君澜轩外,沉声问道:“你知道她的头是怎么受伤的?”
“怎么受伤的?你说她还能怎么受伤?”翟川惨笑,“凌昭,你最好别想起来,真的。”
凌昭也已处于崩溃的边缘,登时暴跳如雷。
“你他妈少阴阳怪气的,还嫌我不够烦?”
翟川这话一听就知道岳知菀的头疾跟他有关,可谁能懂他的感觉?
明明没有这段记忆,却因为这段凭空消失的空白,伤害了很重要的人,伤到了奄奄一息的地步,凌昭几乎要被逼疯!
“你还记得大皇子造反那夜,发生了什么吗?”
“我记得发生了什么,但我的记忆里,没有岳知菀。”
那夜,凌昭发觉了大皇子造反的意图,掩护属下去报信,自己则被众多死士包围,想用车轮战耗死他。
终归是他命大,最后精疲力尽躺在野地,被自己人找到……
“不,是小菀救了你。”翟川一抹脸,语带哽咽:“具体过程只有你们两个人清楚,我只知道,小菀受伤是为了保护你。”
“真不知道是我俩谁疯了。”
“如果小菀没有躺在里面奄奄一息,我宁愿是我疯了。”
翟川把御医叫到书房,跟他描述这种诡异的情况。
本以为御医会莫名其妙,岂料他一脸了然,“下官曾听闻苗疆有一种情蛊,名曰‘焚情’,会让人忘记此生最爱之人。这还不够,此蛊甚是恶毒,会让中蛊者对所爱之人产生与之前截然相反的情感,正所谓‘爱之欲其生,恨之欲其死’。”
“可有方法解开?”凌昭绷着脸,书案下的手已经紧握成拳。
“杀了炼制之人。”
解开后,中蛊者必定痛不欲生。纵然炼蛊之人已死,但被伤害的爱人,已无可挽回。
也不知什么深仇大恨才给人下这种蛊?
御医躬身告退,房门才关上,翟川猛地一拍桌案,暴吼道:“他娘的还有什么好说的?这蛊肯定是岳知彤那毒妇下的!”
凌昭的心脏狂跳起来,似乎有什么在心口剧烈翻涌,哑声道:“我该怎么办?”
此刻翟川有些同情凌昭了,失忆非他所愿,但伤害已经造成切无可挽回,正如岳知菀所言,纵然他想起来也不会原谅。
翟川也算是看着凌昭和岳知菀日久生情,岳知菀终于苦尽甘来,代替岳知彤走入了凌昭心里。
这诡异的变故……
凌昭再没耐心去查奴仆,而是让暗卫将岳尚书给抓过来。
还没严刑拷打,岳尚书一介文官就吓得抖成了筛子,竹筒倒豆子般全说了出来,“是彤儿说本该就是她嫁给你,襄亲王死了就是天意,菀儿一介庶女配不上镇北王妃之位,况且王爷和她才是青梅竹马,天作之合,而且王爷果然答应了迎娶她进门……我也是鬼迷心窍之下就……我真不知彤儿给王爷下了什么‘焚情蛊’啊,更不知下蛊之人是谁!王爷饶命,饶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