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定的声音,花恨柳先是一愣,却也不好说些什么,只好点头应道。
“那么请坐吧!”说着,转了转头,那头顶上斗笠垂下的一袭纯白的薄纱也随着摆动着,花恨柳顺势坐下。
“想来大越国内的情形天先生、花公子也已经知道了,不知道……”
“我们虽然略有了解,但还是想请小姑姑给详细说一说,真是麻烦您啦!”天不怕仿佛是没有看到花恨柳点头似的,直接打断雨晴公主的话,摆出一副无辜的模样请求道。
“怎么……”他这一番举动着实令雨晴公主一阵慌乱,想也未想便出声问道,话说一半方才意识到自己或许早已露馅,自己的小小心思恐怕早就被这位外表看似纯真无邪、内心却洞若明火的“愁先生”给识破了,当即尴尬不知如何应答。
“还请公主详细为我们说一说……其他的事,公主若不想考虑,我也自然会尊重你的意思。”花恨柳此时哪能不明白天不怕的用意,当即也表态道。
“切!”此话雨晴公主未有反应,一旁的杨简却一声轻斥,看花恨柳一脸恼怒瞪着自己,当即就不爽:“怎么了?看本将军不顺眼啊?脾气不合你胃口怎么地?”说着,就要撸起袖子上前和花恨柳掐上一架。
“你……”花恨柳气急,却也不能如杨简那般不知轻重,要怪就只能怪自己将自己的事情透了个底儿白,事前得罪一人,事后得罪另外一人。心中窝火着,最后脸撇向一旁,索性不再理她。
“杨简姐姐……”雨晴公主此时却表现得更为稳重,出言劝道:“花公子所说正契合雨晴的心意,当前确实应该以大局为重,倒是雨晴自己显得有些畏畏缩缩了……”
“你傻呀!”杨简听到这话却气得一乐,“这小子明显是还记得他的小情人,他这样说还不是自己也怕……”
正说着,倏然杨简身上一冷,错愕中却发现花恨柳正死死地盯着自己,那仿若杀气的势正是由花恨柳所发。
“你若再多说半字……”
“怎么?”虽然被盯着的感觉难受异常,杨简仍是不服气地问道:“长本事了,就学会欺负人了是不是?”
“你……”被她这样一说,花恨柳反而怒不起来,苦笑一声将势一撤,问杨简:“你想怎样?”
“我……”杨简见花恨柳脾气来得快去得也不慢,心想这人怎么还变了性格了,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所求为何,或许是不甘心那日……想到此处,她不禁暗骂自己一声“小贱人”,索性扬头道:“不想怎样!”
“我便来说一说大越现今的情况,如果之前说到了这里就简单一提,如果有说不到的你们到时候再问便是。”仿佛是看出了花恨柳的为难,雨晴公主直接变插话进来,不等其他人同意或是反对,便自顾说了起来。
“嘁!还护着他!”杨简小声嘀咕一句,却也知道此时不是自己耍性子的时候,也只好闭口倾听。
“如今大越境内不安稳的因素就是来自贵族中的反叛和宗教的反扑了,贵族中有铁陀王、银瓶王等为主,宗教则是司徒活佛白玛德格之事……”
一口气讲完整个大越的形势并不容易,因此在系统地讲出后,雨晴公主提议以问答的形式来补充细节,这一点在场之人并无反对。
“却不知道现今国内的军事力量具体是怎样掌握在各方手中?”杨简虽然带有情绪,不过当雨晴公主开始讲述以后她便很快进入了角色,此时第一个发问便是问到了问题的关键。
“目前,边境的力量主要是掌握在银瓶王白胜的手上,国内的分为两处,一处是大都念青城内的皇卫军,目前仍由忠于我父皇的手下掌握,一处便是念青城外的近畿军,这部分是归铁陀王墨绝所有……”
“墨绝?墨师兄也姓墨,难道……”听雨晴公主这样说,花恨柳隐隐意识到什么,转头问向天不怕。
“嗯,据老祖宗说好像是的。”天不怕点点头道,又转向雨晴公主问:“我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念青’在你们的语言中是‘次于’的意思,那排名第一的城是哪一座?”
“先生果然学识渊博。”雨晴公主点点头叹道:“大都改名为‘念青’也不过是自我家王朝开始的事了,之所以这样做正是感激初代的司徒活佛……这号称大越第一城的便是司徒活佛圣驾所在唐剌山啦……”
“山?不是说城么?”花语迟好奇道。
“城是依山而建,虽然名为山,实际上还是座城的,唐剌翻译过来便是‘神’的意思,唐剌山在中原的商人嘴里都称作‘圣城’便是此意。”雨晴公主应道。
“没怎么听说过啊……”花恨柳摇摇头,转而望向天不怕:“咱回头也把延州的那一片小山改个霸气的名字如何?像什么糖葫芦山、天不怕山……”
“扑哧——”几声轻笑,包括雨晴公主、杨简在内的数人均被花恨柳这般荒诞无稽的想法逗乐,待笑出声后方才发觉自己是着了花恨柳的道儿了,立时止住不笑。
“你看你们,笑笑多好,又不笑了……”嘴里虽然抱怨着,但他也知道几人之间的隔阂一时半会儿也难以消除,只能是靠自己慢慢磨化了,当即又正色问道:“我想知道关于银瓶王一族的事,越详细越好。”
此话一出,薄纱下的雨晴公主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