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面又为她毁了自己精心准备的别宴、害自己丢了面子而恼怒,当晚就派人将赵阿媚送回瞻州,并严令没有自己批准不可再踏出王府一步。
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想来……确实和我的想法不一样。”听佘庆这样一说,花恨柳也意识到其实自己一开始的思路就与杨武、杨简这方人不同,而杨武等人对自己态度稍好并非因为自己和他们的思路一致了,而是他们因为自己四愁斋将来掌门人的身份,对自己更迁就了——实际上,是那一批人向自己妥协示好。
而杨简却不许要如此,名义上大家还是死对头呢,再加上原本她便对自己这类人看不起,思路又有分歧……怎么可能会好好相处得来。
“我也想扬眉吐气不受窝囊,可是咱们去的四个人,花语迟不能对自己主子动手吧?天不怕……嗯,先生,先生动手也不合适吧?你和我,一个有本事能动手但是受着伤呢,一个连挨打都不知道能不能扛得住,还指望着去打别人?”说到窝囊,花恨柳将四人的情况这样一分析,顿时觉得这样去不窝囊才怪!
“大街上卖糖葫芦卖的好的,都有一个大牌子,有的写在布上,有的干脆扎一个大大的、假的糖葫芦,虽然不见得比那些不挂牌子的好吃,但是确实吆喝的声音最大、买的人最多,卖的也是最快……”仿佛开窍了一般,天不怕又将这一套“糖葫芦理论”搬了出来。
不过花恨柳、佘庆也不得不承认,这个比喻确实恰当——以后就应该将排场摆大、名声打响,这样出去的时候才有底气、才不会受人瞧不起。
当然了,他们也知道,这所谓的“底气”也只是纸糊的窗户经不住一戳,最最关键的一点似乎还真是杨简的那套法子——得能打。
“你在军中有没有什么好友?不用多,有四五个向你这样能打的便好。”花恨柳仍然不想直接将杨简考虑成第一候选人,想从佘庆这里找找路子。
“先生,不是我自吹,军中像我这种水平的人实在不多,能有这个水平的也至少是百夫长、千夫长了——城主断断不会答应的。”
佘庆说的倒是实情,在军中需要提升的是整个军队的战斗力,培养单个特别强的人,似乎是没有的——当然,袁继北、朱景圭、杨简等人虽在军中是佼佼者不错,可别忘记了,他们都有一个足以睥睨世人的先生或者父亲!
“黑羽卫呢?”
“黑羽卫人数不多,每十人是一个战斗小组,不现实……先生若老是打城主的、主意,无论如何都会绕到小姐那里去的。”佘庆不忍心向花恨柳戳破这个事实,但如果不戳破,将主意打到袁继北、朱景圭身上,怕也是有可能的。
“这样看来,真的就只能是杨简?”花恨柳太不甘心了,在他心中总觉得杨简在身边给自己的压力实在是压得透不过气来。
“如果换个角度想,在当世能在同辈之中打得过杨简的人屈指可数,那她确实是不错的选择。”天不怕也知道自己是被人瞧低了,虽然说最瞧低自己的人是杨简,自己也早已习惯,但是像赵阿媚、宋季胥这样的人也来瞧低自己——老祖宗不会回来找自己算账吧?
“先生最近似乎对杨简已经见怪不怪,有一定抵抗力了……”花恨柳明显地感觉到最近的谈话,天不怕仍然怕杨简没错,但是已经没有最初自己印象中的那种强烈的不安了。
天不怕听到花恨柳的疑问,也不紧张,沉默半晌道:“她每天都给我买糖葫芦……”
此时花恨柳屋内三人基本可算达成共识,然而在前院的杨武的城主府大厅里,却是另外一副光景。
“不行!”杨简大声反对道。
“为何不行?”杨武此刻头痛不已,现在还只是诸般计划中的第一步就遭到了杨简的激烈反对,以后几步走起来不是更麻烦么?
“军权我绝对不交!我倒想先问问父亲,除了我那帮人还会听谁的?”
交军权?没错,杨武这是要收了杨简的兵权,让她腾出大把的时间去和花恨柳“磨合”。
不过杨简所说的也确实是一个问题,目前来说好像还没有谁能够将那样一只不亚于冲煞军的军队带起来啊……
“许小狗、臭屁猴、丁蛮子这几个小混混哪一个不是一惹事就是一摊子麻烦?何况父亲忘记军中还有杨献、杨瑞这样家族旁支的人在虎视眈眈么?”
开始杨武还不在意,但是当他听到家族旁支这样的话后,眉头却是紧紧皱起:是了,这些人必须要时刻安抚着,否则对以后的大业必有拖累啊!
“简儿先告退,父亲早些休息吧!”见杨武凝眉不语,杨简知道自己的意见已经引起父亲重视了,她也深知杨武的性格,但凡有些道理,绝对有可商量的余地——说不定父亲只是担心自己一个女孩家在军中不安全一时偏心也说不定呢。
看着杨简退去,杨武轻轻摇头,计划有变,看来请君入瓮不行,只有用推羊入虎口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