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少了许多,画面也消失不见,司马冲睁开眼,颇有些不舍,愿力真是好东西,只是这点点的光斑,就省去了他几十年的坐功,若是想当初石磊星那么多的魔族天天膜拜,那不是可以直接羽化登仙了。
一阵血腥气传入鼻子,司马冲一愣。从遐思中回过神,只见金眼雕正在用放出自身精血,绘制一个古怪的阵法,阵法很小,只有桌面大,阵法中心处便是那条寸许来长的黑色蠕虫。司马冲大惊道:“大王!你疯了!在做什么!”
金眼雕小心翼翼地书写符文,口中道:“别过来,还差一点。咒术我虽然不在行,不过媒介在这里,说不定能找出施术人所在。哼,竟然叫我背黑锅!”
司马冲沉默,他知道金眼雕是为了表明清白。阵法虽然不大,但是全部用精血绘制,其中的艰辛可想而知。
到了阵法最后收口阶段,金眼雕几乎已经站不稳,在最后一笔符文落下的瞬间,整个阵法金光一闪,阵法之内的符文如同万流归海一般涌进了中心处小小的黑色蠕虫身上。黑色蠕虫拼命地挣扎,口中发出‘嘶嘶’的叫声。
金眼雕和司马冲都是目不转睛,因为这蠕虫看来似乎很痛苦,也不知道它能不能支撑下去。不过,他们的担忧并没有出现。符文不多时便全部融进黑色蠕虫的身体,蠕虫并没有崩溃,而是如同一段树枝一般一动不动了。
司马冲正想开口问,就见树枝般蠕虫慢慢漂浮而起,朝一个方向缓缓飞去。金眼雕立刻叫道:“是那边!快追!快追!”
司马冲叹了口气,将金眼雕抓了起来揣在怀里道:“我不是说了我信你。平白浪费这么多的精血。早说你气血盛,不如给我留做画符用。”
金眼雕把头埋在司马冲的怀里道:“你想多了。我才懒得管你爱信不信。我只不过想试试解咒法术管不管用。毕竟,这么古老的咒术可是很少见的。非常少见。”
在离司马冲前进方向不知道多远的地方,有一座死气沉沉的宫殿。宫殿深处的一间密室里,密室四周摆满了架子,架子上是各种各样的钵盅瓶罐。一名面容枯槁,长发极地的怪人正闭目盘坐在一个法阵之中。
突然,一个架子上一只漆黑的瓦罐‘啵’地一声破碎开来,从里面掉出来一条寸许来长的黑色蠕虫。怪人双眼一睁,从法阵中站了起来。他几步走架子前,抓起破碎的瓦罐看看,眉头皱起道:“怎么可能?他发现了?他怎么发现的?”
这条黑色的小蠕虫正和司马冲那边往前飘的虫子一模一样,显然,给司马冲做手脚的人就是这怪人无疑。怪人掐指算了半天,也算不出结果,终于一张口,将地面那条正蠕动的黑色蠕虫一下吸到嘴里,咀嚼几下吞落肚中。口中喃喃道:“哼,便宜了你,那就不收你魂魄了。”
司马冲正跟着木头一般的蠕虫慢慢往前飞,突然“砰”地一声,蠕虫毫无征兆地炸开,变成了一堆粉末消散在空气中。金眼雕一惊,口中低声道:“大爷的,被发现了。”
司马冲皱起眉头,正要开口,突然“咚”地一声,从半空栽落。
如同在云里雾里飘摇。‘吱呀吱呀’的木头摩擦声一顿一顿。耳朵里灌满了潺潺的流水声。司马冲睁开了眼。
“你醒了。”一个句淡淡的话语声传入耳中,司马冲一惊,立刻蹦了起来。不想却“砰”地一声,一头撞穿了船篷。雾气凄迷的河流,摇曳的孤灯。他在一叶扁舟之上,船头正有一人摇橹,头上压着大大的黑色斗笠,看不清楚面目。
“是你。”司马冲立刻认出了他。前后已经见过三次了。自己怎么又到了幽冥?
艄公点了点头道:“我是来接你的。”
司马冲先是一愣,随即苦笑道:“我……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