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还在继续推去,地上已经有一方石板,随着他继续推动之势,缓缓竖起,露出了一个方形的地穴。韦小宝道:“这是老伯一个人做的?”
荣敬宗已经停住,笑了笑道:“当然,老朽手下虽有十二名剑手,但除了那丫头小桃,没有一个是老朽的心腹。
光是这条秘道,足足化了老朽十年睡眠时间,才完成的。”十年,每天晚上不眠不休,才完成了这条秘道,此老的毅力,就足以感人。荣敬宗从身边取出一个精巧的火筒,当先朝地穴中跨了下去,口中说道:“老朽替公子引路。”
“嚓”的一声,打亮火筒,拾级而下。韦小宝跟着他跨进地穴,走了十来级,地势稍宽。荣敬宗把手中火简交给了韦小宝,才转过身去,原来石壁装着一个铁轮,他双手紧握铁轮,缓缓转动,看去依然十分吃力。铁轮转动,壁间随着响起沉重的轧轧之声,头顶石板缓缓阅下。
荣敬宗还是没有停手,继续转动,韦小宝知道他正在把石榻恢复原状。荣敬宗少说也转了二三十转,才行停手,一面笑道:“这机括做得十分笨重,比起神算子来,真是相去天壤。
但老朽还相当满意,一个对机括埋伏一窍不通的我,居然凭着双手,也做成了一道暗门。”韦小宝点头道:“有志者事竞成,老伯一个人完成这条秘道,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荣敬宗目中隐含泪光,说道:“老朽等的就是今天,等的就是你。老朽二十年前,就坚信你一定会来的,才着手开辟这条秘道的。”韦小宝感动的道:“老伯苦心孤诣,这份厚谊,小侄没齿不忘。”
荣敬宗道:“老朽日夜所盼望的,就是公子进入潭底,毁去太阳教名册,使江湖各门各派能够保住基业,散居大江南北的孤臣摩于,能够保住身家性命。
只要太阳教的种子埋在他们心里,终有一天会掀起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还我大好河山的日子,这是老朽最大的心愿。
再就是帮助公子、除去姓张的恶贼,替会主报雪血执。老朽忍辱偷生了二十年,这两大心愿一了,就是死也限目了。”说到这里,口中低喝道:“公子小心,前面有块巨石,当心碰头。”
这条路,是他双手开辟出来的,当然没有其他甫道那样乎整,不但脚下高低不平,就是头顶,也时常有巨石突出,必须弯腰低头,才能通行。
但这些不用荣敬宗吩咐,韦小宝也可看得清楚。两人一前一后,足足走了一盏热茶功夫,已经到了尽头处,—道石壁,挡住去路。荣敬宗脚下一停,又把火筒交到韦小宝手中,火光照处,前面石壁上又有一个海碗大的铁轮。
荣敬宗双手紧握铁轮,缓缓朝外推去,口中说道:“从这里下去,约有四五丈高,落到实地,就是飞鹰潭的左首,方才老朽说的,你都记住了?”
韦小宝道:“小侄记住了。”荣敬宗用力一推,一块圆形大石,应手朝外推去,石壁间登时开了一个圆形洞穴,好像窗户一般!
原来那铁轮上系着一条铁链,石块推出,有铁链系住,不致下落。荣敬宗道:“好,你可以下去了,但务必在天亮之前上来,就是说,你在潭底洞府中,只有一个更次的时间可以停留,老朽自会在潭边接应。”
韦小宝道:“小侄记住了。”说完,身形一缩,匍匐着钻出洞穴,果见洞外一片黑朦朦的浓雾,什么也看不见。当下缓缓吸了口气,纵身朝下飘落,只听上面传来荣敬宗极细的声音,说道:“公子小心行事,老朽祝你成功。”
韦小宝已在石室中看过飞鹰潭的地形位置图,不然,落到这样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保管你寸步难行。
因为落身之处,已在潭边石梗之上,只要往前跨出一步,就会一脚蹈空,跌进飞鹰潭去,本来他腰间佩着“骊宝珠”就是最黑暗的地方,也可以照到一丈左右。
但浓雾就橡黑云一样,它可以遮住清光干重的皓月。“骊宝珠”到了这里,就像萤火一样,最多只能照到一二尺远近。韦小宝其实用不着多看,他心中早已有了飞鹰潭位置的概念,因此略一定神,就沿着石壁,朝右首行去。黑雾虽浓,但只能遮住你的视线,从石壁宝头口中流出来的毒泉,水声潺潺,雾再浓、再黑,还是遮不断的。
韦小宝细听水声,已经只有七八丈距离,自然倍加小心,正行之间,突觉脚下韦空,已经踏不到石梗。他早有准备,以背贴壁,这一脚踏空,身形并未下落,立即施展“壁虎功”继续沿着石壁向右游行过去。...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