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字,就用双钩刻的了。”
他一时之间,但觉思潮起伏,心头充满了重重疑云,一手举起酒碗,把一大碗酒,咕嘟咕嘟全喝了下去。公孙相看他已有几分醉意,忙道:“宋兄、张兄、徐兄,咱们陪总座干一杯。”说话之时,暗暗朝三人使了个眼色。
这意思就是说,韦小宝已经不能再喝了,酒壶中存酒不多,大家分一碗,把它喝完了就好。宋德生、张南强自然听得出公孙相的口气,大家同声应好,许守成拿起酒壶,替三人斟满了酒,自己也倒了一碗。秦得广道:“徐兄,剩下是兄弟的了。”伸手接过酒壶,往嘴中就灌,把剩下的酒,一口气喝了下去。
韦小宝微微一笑道:“诸位是怕兄弟喝醉了?”话声方出,秦得广突然“啊”了一声,身子往后倒卧下去。
事出意外,使场中围坐的人,全都吃了一惊。韦小宝动作快速,一下纵身跃起,俯下身去,左手扶起秦得广身子,右手已经按在他“命门穴”上,口中急急问道:“秦兄怎么了?”
公孙相、宋德生、张南强、徐守成四人,也同时起身,公孙相向三人低低说了两句。宋德生等人连连点头,各自分散,暗暗戒备。就在此时,突听韦小宝侧脸喝道:“林内何人?”“老夫。”
随着话声,从林中缓步走出一个头盘小辫的瘦高老者。这老者身穿蓝布褂,扎脚裤,左手拿一根尺许长的竹烟管,生成一张瘦削的死灰脸,黑夜之中,连他一双眼珠,都是死灰色的,闪烁有光。
秦得广经韦小宝助他一口真气,从“命门”度入,适时睁开眼来,目光直视,瞧到灰脸老者,口齿启动,嘶声道:“飞宝宝”
他这三个字,似是用了极大力气说出来的,但说到后来声音愈来愈弱,缓缓闭上眼睛,嘴角间也跟着流出黑血。显系中了某种细小暗器,毒发而死。
韦小宝收回右手,直起身来,目注灰脸老者,问道:“阁下是飞鹰教飞宝堂来的了?”灰脸老者道:“老夫倒知道朋友就是百花帮新任总护法使者,对不?”韦小宝道:“不错,在下正是韦小宝,阁下也报个万儿。”灰脸老者道:“老夫饶三村。”
韦小宝并不知道金铰剪饶三村就是飞宝堂堂主,问道:“阁下来此有何图谋?”饶三村摸着他一把灰白的山羊胡子,芜尔笑道:“老夫的任务有三,乃是:诛杀叛徒,营救本会弟兄。”
韦小宝道:“你只说了两项。”饶三村道:“不错,还有一件事,是请韦总护花使者屈驾随老夫一行。”韦小宝道:“阁下要在下随你去哪里?”
饶三村道:“当然是敝会了,若非为了来请韦老弟,屈驾一行,又何须老夫亲来。”口气十分托大。韦小宝目光凝注,说道:“听阁下口气,莫非是飞宝堂的堂主?”饶三村道:“老弟说对了。
老夫正是飞宝堂主,韦老弟答应随老夫走了?”公孙相大笑道:“总座不必考虑了,生擒了一名堂主,其余的人,自然格杀勿论。”宋德生接口道:“对,总座擒下这位饶堂主,这其余的,都交给属下了。”说话之间。
但听一阵锵锵剑鸣,公孙相、宋德生、张南强、徐守成四人,各自掣出了长剑。饶三村只是微微一晒,道:“老夫统率的十二星宿,如果有这般容易打发,那就不成其为飞宝堂了。
韦老弟要是不信,你不妨要他们上去一个人试试。”公孙相没待韦小宝开口,抢着道:“总座,属下去会会他们。”
饶三村深沉一笑,举手向空一招。这大概是他们的暗号,本来站在数丈开外的十二幢黑影,举步朝草坪四周走了过来。这回大家都可看清楚了。
这十二个人,方才何以只是黑幢幢看不清面目?原来他们头蒙黑布,穿着一身紧身黑色劲装,布料好像极厚,全身上下一片黑色,只露出一对熠熠发光的眼睛。
韦小宝看他们装束诡异,心头暗暗忖道:“这十二星宿,这般打扮,自然不会是装神扮鬼,唬唬人的,那么他们莫非练的是什么邪门怪异功夫不成7”心中转念,回头朝公孙相道:“你要多加小心。”
公孙相道:“属下省得一手仗剑,奔了过去,喝道:”你们哪一位站出来比划比划?“饶三村冷冷说道:“不到黄河心不死:”仰手朝右首一人指了指。
那黑衣人向前一掠,迎着公孙相扑来。此人身法奇快,一言不发,双手如钩,扑攫而至。公孙相练的是“天狼剑法”“狼形步”上身一扑,便已到了黑衣人侧面,口中低喝一声:“看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