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甫出,短剑一记“寒梅报春”直指天狗星左肋。
天狗星长剑一拨,封开蓼花一剑,哪知百花帮人,都练有一套“百花剑法”一经动手,剑花一朵接一朵,两朵三四朵,联绵不绝。
女孩儿家天生体力不如男人,但她们这套剑法,精巧灵活,足以补体力之不足。天狗星一手剑法辛辣诡异,但和蓼花连打七人招,仍是无法占得半点优势,心头不禁大怒,口中连声吆喝,一柄狭长细剑,左右盘旋,翻起一片乌云,蓼花暗暗咬紧牙关,手中短剑,同样使得风狂雨骤般,朵朵银花,随没随生,丝毫不见逊色。
田中璧眼看侯铁手、天狗星两人连对方两个小丫鬟,都久战不下,双目寒星飞闪,冷峻一笑道:“看来你们果然大有来历,今天更是放过你们不得。”
随着话声,举步朝玉蕾逼来,喝道:“玉蕾贱婢,你亮出兵刃来,本公子要在十招之内,取你性命。”
玉蕾早知今日之局,无法善了,只因田中璧一身武功,十分了得,自己决不是他的对手,故才一直力持镇定,并曾叮嘱萍花、蓼花不可轻举妄动。
后来侯铁手出手偷袭,发出两支淬毒袖箭,原是试探性质,不料萍花、蓼花沉不住气,亮出了短剑,以致暴露了身份。
此刻眼看田中璧举步朝自己逼来,实逼处此,已是非战到底不可,不由得横上了心,点点头道:“田公子一再相逼,看来咱们是不分个生死存亡,决难罢休。在下说不得只好舍命一拼了。”说话之时,已经脱**上青衫,露出一身劲装,右手呛的一声,抽出一柄亮银短剑,凝立不动。田中璧目光冷峻,冷冷说道:“贱婢还不承认你就是玉蕾么?”
玉蕾道:“你我鹿死谁手,尚在未定之天,等你胜了我手中短剑,再问不迟。”田中璧目中杀机隐射,沉睁一声,缓缓抽出长剑。
但他依然忍了下去,长剑一指,说道:“你们只要交出那个假扮祝文华的人,本公子仍可剑下留情,放你们一条生路。”原来他追踪赶来,主要目的是为了追索假扮祝文华的人。此无他,还是为了假祝文华化解了“毒汁”之毒。
五蕊冷冷一笑道:“田公子口出此言好生可笑?咱们还末动手,胜负未决,你这些话,岂不是多说了么”田中璧脸色铁青,冷哼道:“很好,本公子把你拿下了,不怕你不说。”
玉蕾应声道:“在下正是此意。”话声未落,只听田中璧怒喝一声:“贱婢看剑。”眼前锐风劲疾,冷气袭人,一道青寒剑光,飞击过来。玉蕾原是故意激怒于他,一见他含怒出手,心中暗喜,急忙纵身斜跃,右手剑锋一转,将敌剑桂开,短剑突然刷、刷、刷,拨扫如风,一刹那间刺出了三剑。
田中璧冷笑一声,挥剑反击,一长一短,两口宝剑,寒光飞洒,立时像飞云掣电般狠杀起来,只见剑花错落,冷电精芒,随着吞吐进退的剑尖冲击,斗到急处,宛似百十条银蛇,在朵朵银色花丛中乱窜,双方各展所学。
这一轮猛拒快攻,当真凶狠绝伦。斗了二三十招,玉蕾突觉手腕剧震,短剑与田中璧的长剑相撞,响起一声响亮的金铁交鸣。两支剑都是百炼精钢所铸,各无损伤,但玉蕾是个少女,气力自然远逊田中璧。
这一招双剑交击,玉蕾就被震得脚下浮动,身不由己后退了一步。田中璧一招得手,长剑一抖,寒光闪闪,劈面刺来。玉蕾剑走轻灵,飘风般转到了田中璧右侧,剑招倏吐,疾刺敌人右腰。
田中璧冷笑一声,待得玉蕾剑锋刚要沾农之际,脚下募地后退半步,身形跟着急转,使了一招“左右逢源”右剑下劈,左掌上扬,剑劈掌拍,同时攻到。玉蕾剑招使老,心中暗叫一声:“不好。”
要待撒招,已是不及。田中璧这一剑势沉力猛,但听“当”的一声,玉蕾短剑被震脱手,坠落船板之上,同时拍出的左手也迅如奔雷,当胸印到。玉蕾心头大惊,一时顾不得拾取宝剑,身子急急往后跃退,才算避开了对方这一掌。
她喘息末定,田中璧朗笑一声,长剑挥了半个弧形,举步直欺过来,冷喝道:“你再不束手就缚,莫怪本公子剑下无情。”
他话声甫出,突听一个清朗声音接口道:“田公子,我看你该停手了。”田中璧听得话声来自身后,心头不觉一惊,急忙转过身去,喝道:“什么人?”
他这一回过头去,只见船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面蒙黑纱的青衫人,只见他衣袂随风飘忽,站在那里,意态潇洒,长笑一声,说道:“田公子不认识区区在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