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穹一片黝黑,正中一轮弯月高高挂起,泛下幽幽清辉。
银色的大奔在暮色之中穿梭,车内却一片寂静沉默,好似水波无痕的湖面一般,一丝涟漪都没有。
“去找他做什么?”
池锦楠握着方向盘的指骨微微收紧,只觉得心头有一团无名火窜了起来,偏生——又不好发作。
苏南浅本来的目光是放在前方一眼无涯的黑暗之中,却生生被拉扯回了思绪。目光没有偏移,只是淡淡道:“没什么。”
她难道会直接给他说,差点被那个男人给强奸了吗。
他绷着唇,有着怒意散出来:“你有事应该找我,第一时间。”
池锦楠补充了四个字,第一时间,甚至是还咬得很重。心脏最真实的感觉,他掩盖不了。他心疼,他想要去护她。
可是为什么偏偏,她不给他这个机会。
苏南浅抬手摁住眉心,揉了揉:“锦楠,两亿两千万,这已经够了。我不想再麻烦你。”
明明知道不想要麻烦的,明明知道是不能够牵扯的。
池锦楠英挺的眉终究是缓缓蹙了起来,微不可微地皱着:“南浅,你知道我…”
“锦楠。”她毫不犹豫地开口打断,清灵的眸中泛着点寒:“开快一些,我有些累想早点休息。”
他显然是没有想到,没有说出口的话会被这么突兀打断,只是偏过头望向她精致如画的侧脸。
视线却被狠狠怔住,瞳眸紧缩。
“他对你做了什么?”
池锦楠方才还清淡的语气陡然之间沉了下去,惹得她一怔。免不了侧过头望向他的眸,发现他的视线竟然是落在她的颈间。
刺啦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响起。
她的身子迅速向前倾去,又由于惯性,猛然倒向了靠背。惹得呼吸甚至心跳都免不了一滞。
再一次对上池锦楠阴鸷的视线,发现他依然望向她的颈间。
借着车内暖黄的光晕,苏南浅自然是知道他凝视的颈间有着什么。
——池慕辰留下的吻痕。
她虽然对男女之事不甚了解,但是吻痕这种东西终究是知道的。方才那般的猛烈粗暴,定然是留下了深深浅浅不一的痕迹。
而她竟然就这么忽视掉,直接出来了。
此刻已经在池锦楠的眸中端详出了怒意来,她竟然不懂,时隔多年,他为何要怒?
“南浅,回答我,他对你做了什么?”池锦楠未曾料到自己的嗓音,是无比脆弱的淡定,仿若随时可能崩溃。因为——他在自己的嗓音之中听出了颤抖。
为何——他竟然还是会如此紧张她。紧张到了自己的无法忽视的地步,心脏最隐秘的部位,有什么东西,在日渐埋藏之中,却反而显出了端倪。
至今,越来越明显。
苏南浅失神片刻,旋即抬手覆住自己的颈间:“不是他。”
引得池锦楠眸轻微一闪,突兀显出寒意:“南浅,不要骗我。”
她瞬间有些头疼,这种时候她应该要说些什么才为妙?
良久,她覆在颈间的手却终究没有拿下。望向他的视线氤氲:“锦楠,真的不是他。”
甚至,她都不知道,自己为何要掩饰。
为何要帮那衣冠禽兽掩饰?
或许是她知道,是安城人人都知道的——池氏集团叔侄二人,向来不和。
不和到什么地步?
……可以互相置对方于死地,而且——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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