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坤瑜知道像陈继儒这种倔毛驴一旦冲起来,你跟他摆事实讲道理是没啥用的,只能顺着毛撸,所以赶紧先道歉再说。
“陈师,弟子知错了。”
“但肯定不会改。”关坤瑜在心里默默加了一句。
陈继儒见关坤瑜服软,虽然气还没有消,却也是点了点头认可了他这种态度。
“知错能改,这便是好的,呆呆你还小,分不清什么是好什么是坏,你现在还不能理解为师的良苦用心,但等你长大了,懂得多了,自然也就明白了。”
关坤瑜点头:“弟子知道了。”
“不用等长大,我现在明白。点背不能怨社(哔)会,摊上你这么个不靠谱的老师那是我点背,很简单易懂的道理么。”关坤瑜继续在心里吐槽。
陈继儒也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话太过严苛,说话时语气也缓和了不少。
“其实,为师也知道你画这些东西只为玩闹,若是你再大些我也是不管的,只是你眼下年纪尚小,正是画道筑基之时,绝不可在此时沉迷歪门邪道。”
关坤瑜有些惊讶,最初他就没想过陈继儒嘴里能说出什么靠谱的话来,所以也没往这方面想,可听完陈继儒刚刚的理由似乎还真就是那么回事。
“难道我真的冤枉他了?”关坤瑜有些疑惑。
见关坤瑜不再说话,陈继儒便认为他是认罪了:“既然你已经知道了轻重,日后便不要在用这炭笔木板作画了,若是觉得练画费纸,就用笔蘸水在布上练好了。”
不管陈继儒到底是怎么想的,眼下形式比人强,终究得替自己找出个好理由来才是,不然恐怕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再画漫画了。
“谨遵陈师教诲。”关坤瑜恭敬的说道,“不过,弟子钟情炭笔作画也是有原因的。”
“噢?什么原因?”
“弟子之前随父母进城,无意中见了一幅董源《寒林重汀图》的摹本,当时便喜欢上了先达那种神乎其技的光影处理,总想着自己要是也能做到那该多好。归家之后弟子便想自己试试,可惜家中窘迫,纸笔甚贵,只好用炭笔在木板上作画,没想到一试之下这炭笔画光影效果更佳,于是后来便一直使用炭笔作画了。”
陈继儒一开始没理解光影这个词,不过他正好也瞧见过《寒林重汀图》的摹本,回想了一下其中神妙,立刻便明白了关坤瑜的意思。
“光影……嗯,恰当,这词恰当!我就说,坤瑜你的确是个天才,小小年纪便开始考虑这些了,不过要急,你现在正是打基础的时候,那些技法我日后都会一一教导与你。而且,炭笔终究不是毛笔,你用炭笔摸索出来的方法是没法用在宣纸笔墨上的,所以啊,呆呆你还是收收心,将这种钻研的劲头用在正途上好了。”
关坤瑜以前确实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虽然他对于陈继儒的光影处理技术完全不抱希望,那根本不是他擅长的东西,可也的确正如陈继儒所说,炭笔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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