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到底是为了什么?”
直到大学即将毕业,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突然浮现在陆承空的脑中。
此时,上午十点整。
陆承空一手撑着头,懒洋洋的坐在大学的教室中。讲台上的中年妇女也是双目无神,一边指着黑板,一边机械化的念着书本。直至期末,上了有二十次课,陆承空至始至终,都还没弄清楚这门课的老师,到底姓黄,还是姓张。
“大学四年,就这么结束了?”陆承空还难以接受这个事实,叹了口气,又埋下了头。
不知经历了多少次的改革,大学终于从精英教育,摇身一变成了普及教育。既然是普及教育,教出来的必定是批量化的半成品。如此半成品,“飞天入地”的高深专业知识学不会,砸墙铺砖这等养家糊口的技术活又不屑学。
就在“学不会”和“不屑学”之间没纠结几次,大学生活就这般结束。
当然,这些领悟,只有等到大学毕业时才能体会。
若要问这四年来,陆承空在大学里学会了什么?
仅仅是在大白天感悟人生。
能在大白天感悟人生的,只有两种人:要么闲人,要么哲人。
陆承空显然是前者,是个彻头彻尾的闲人。他很普通,和众人一样,十年寒窗的目的就是为了考大学。他从没想过为何而考,但从小到大,周围的人都是这样。刚有记忆的时候,就去读幼儿园,接下来是小学、中学。最后,所有人莫名其妙的组成了百万雄师,就为了闯过高考的这根独木桥。
陆承空是百万雄师中的一员,他站在独木桥的这一端,虽然也瞧不清那头的大学到底是什么模样,但面对如此疯狂的践踏场面,除了闭着眼睛跟着冲,别无他法。
可当他在大学成了闲人,感悟了四年的人生后,似乎突然顿悟了。此刻,陆承空不由皱起眉头,也不管讲台上那弄不清姓名的讲师,猛地拍拍头,剑眉微皱,自言自语道:“原来,我这四年都在浪费时间啊!”
“浪费时间?”陆承空身旁坐着一人,名叫齐大虎。他听了这句话,不由白了陆承空一眼,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神情,低沉说道:“时间啊,本就是用来浪费的。”
回到现实,陆承空很迷茫,心中明白,当初选择了敷衍的学校,敷衍的专业,就会有敷衍的未来。像自己这样没有专业技能,只会耍耍嘴皮子的文科生,大学一毕业,即将面临失业。即便能找到一个不需要专业技能的工作,也只能慢慢的混日子,然后存钱做房奴,结婚,生子,生病,入院……这样的人生,仿佛一眼就看到了尽头。
他旁边坐着同寝室的三人,段远、宁飞、齐大虎。虽然住同一寝室,但人却各自有命。这三人与陆承空最大的区别,就是不会在大白天多愁善感。段远家世雄厚,工作对于他来说可有可无。宁飞一心只为出国留学,远离乡土,每天都是没日没夜的苦读。齐大虎则是潇洒的混日子,他读大学,只为了能混到毕业证,用他自己的话说,家中拆迁补偿了十五套房子,已够享用三辈子。
而陆承空的家庭,只是城市里的普通工薪阶层,虽不富裕,但却温馨。在他刚刚进大学的时候,是打心底里瞧不起段远、齐大虎这类人。因为从小受到的教育,凡事都要靠自己。然而在大学这个大染缸里浸泡了四年,陆承空才渐渐明白,清高的人,或许无路可走。
陆承空也懒得去理齐大虎,又抬头看了看台上魂不守舍的讲师,无奈道:“哎,时间一旦过了,就再也回不去了。”
“我可不想回去!”宁飞合上那本四个巴掌厚的英语书,揉了揉双眼,道:“我为了出国准备了那么久,要是回到过去,难不成又要多花几年重头学一次?”
段远笑道:“我看你啊,是读书把脑子读坏了!要是能回到过去,还出什么国?”
齐大虎想了一阵,说道:“要是能回到过去,我绝对不会花那么多冤枉钱。”
几人一谈到回到过去的话题,顿时来了兴致,双目放光,便交头接耳的说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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