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的典籍,稍稍写下自己的见解罢了,哪里谈得上建树不建树的,三哥实在是太过抬举了!和三哥赫赫战功比起来,我这简直就是在班门弄斧,哪里还敢造次,该是我好好向三哥讨教才是!”
“哈哈……”晋帝闻言大笑,“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就别再互相谦虚了!依朕看,曦俊在政事上亦是可造之才,只是之前他自己不愿在政事上多多上心罢了,如今肯在政事上多下些功夫,为朕分忧,朕心甚慰!说起来,去年江浙水患赈灾之事曦俊你就做得不错,那时朕便有意栽培你,怎耐你不肯在政事上用心,朕也未曾勉强,眼看着今年夏天就要来了,江浙一带年年水患,令朕头疼不已,今年若是再出现水患,朕便任命你为钦差大臣,到时只要你能做出些成绩来,朕必当重重有赏!这样吧,曦俊啊,从今儿起,你就跟在你三哥身边,好好向你三哥学习政事,不可偷懒懈怠!”
曦泽闻言全身神经一廪,正欲婉拒,却见煜王倏地一下跪地道:“父皇,实不相瞒,这封奏疏,儿臣废了好些时日才写成,已经穷尽了儿臣在政事上的所有本事,怕是以后难有超越,白白浪费了三哥的时间,而且……”
“好了好了,朕知道你用了些心思!”晋帝只当是煜王谦虚,又怕煜王不肯在政事上上心,连忙打断他的话道,“第一次就能做得这样好,以后必定不会差到哪里去,朕意已决,你就莫要再推辞了!”
谁知煜王闻言竟急出一头大汗来,他已是顾不得其他,直言道:“儿臣不肖,其实儿臣今日进献奏疏并不是为了什么钦差大臣之职,而是……而是来替二哥求情的!”他抬头偷偷觑了觑晋帝的脸色,须臾,又硬着头皮道,“父皇,自二哥被送进大理寺至今日已有不少时日,儿臣日日心急如焚,不知该如何是好!儿臣知道已经有许多人来向父皇求情,可父皇您却一概不见,儿臣也知道现在的形势于二哥十分不利,但是现在事情又还没有查清楚,儿臣只好用这封奏疏来博父皇一笑,愿父皇看在父子亲情上,至少……至少将二哥放出大理寺!二哥贵为天潢贵胄,哪里经得起这样久的牢狱生活,哪怕是禁足也好过现在啊!儿臣相信,二哥与三哥之间绝不会存在什么算计,定是有奸诈小人在从中作梗,才会造成如今的误会,请父皇明鉴,将二哥放出监牢吧!”
晋帝闻言默然,他定定望着煜王,良久方道:“曦俊,难得你一片心意,想方设法地来为你二哥求情!正好你三哥在此,这事是你三哥负责的,便听他说说事情都底查得怎么样了吧!”
曦泽冷眼旁观这许久,心底早已冷笑不止,煜王的戏真是演得到位,只可惜,“万事如意”向来只是一句空洞而苍白的祝福语。煜王想要挽救昌王,好让昌王继续制衡他,以便从中渔利,这心思他如何看不透,只可惜,煜王还是晚了一步。
曦泽拱手答道:“启禀父皇,儿臣今日来,要说的并不是萧国之战之事,而是六弟(赵王)的事情!六弟之事在刑部悬了这么久,几成悬案,如今总算是水落石出了,也算是对得住六弟在天之灵!只是,希望父皇得知实情后,切莫太过哀伤!”
晋帝闻言一廪,沉声道:“你查出来是谁,尽管道来!”
“是!”曦泽将手中的盒子呈上,正色道,“真凶是……是二哥!是二哥杀害了六弟!物证在此,请父皇过目!”
晋帝闻言脸色遽变,他的目光在接触到那个盒子的刹那便倏地移开,像是被沸水烫着了一般。须臾,晋帝略一扫四周,见此刻太极殿唯有他们父子三人,方稍稍放下心来,随即又一把夺过曦泽手上的盒子,他甚至没有将盒子打开来看看,便大声将总管太监四喜唤了进来,将那盒子递给四喜,声色俱厉道:“四喜,你快将这盒子拿出去秘密烧掉,切不可令盒子里的东西外泄,事关重大,这事你立刻亲自去办,不得有误!若有一丝办不好,朕立刻摘了你的脑袋!”
四喜领命,迅速拿着盒子出了太极殿。
晋帝望着四喜的背景消失在大门口后,方对曦泽与煜王道:“听着,曦卓(赵王)是被匪寇所害,完全是个意外,与皇室毫无干系,如今匪寇已灭,任何人不得再议论!这是朕的旨意!你们都下去吧!”
曦泽闻言目瞪口呆,直至走出太极殿的大门还没有回过神来!
他身旁的煜王则被气得浑身发抖。
他已经牵制住了曦泽,没想到,此路不通,曦泽便用栽赃来对付昌王,他可不相信那盒子里装的是多么真实的证据,若是曦泽真能查出是昌王杀害了赵王,为什么要到现在才揭穿?
然而,更气人的是,这栽赃竟然歪打正着!
牢狱那夜昌王的戏实在是演得太好了,把他耍得团团转!
哼……所有人都以为,赵王是被曦泽杀害了的,有谁会想到,原来一直以来贼喊捉贼的人,是昌王!
仔细一想,也难怪一向坐山观虎斗的昌王要骤然请缨前往沧州、设下死局对付曦泽,哼……昌王为他的对手做了一件如此完美的嫁衣,叫他心头如何能不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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