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就是形貌粗犷了些许,那是个外刚内柔的好汉。”
骗小精灵这种事情,还是挺容易的。
连哄带骗一通有的没的,总算是又太平了下来,至于说“金母宫”前,宫门外留下了一双脚印,便是魏昊的。
他到了缑氏山的名胜,却不曾入内。
……
“下官见过左千户!”
“嗯。”
看过了魏昊的令牌,卡口的官差都是吓了一跳,赶紧恭送魏昊入京。
官道上,各种车马都能看得到,但像魏昊这般揣着兵器独自行走的,却是只有他一个。
入夏邑,一共有五个津渡关卡,盘查都是不同的。
有查验商旅的,也有查验个人的,有验货的,也有抽查的。
但像魏昊这样的“千牛卫司仗使世袭左千户”,那就不一样了,畅通无阻。
到什么地方捡什么便宜,魏昊又不是傻的,这身份既然好用,那自然是要用起来。
“独自步行的左千户……还真是第一次见着。”
“闭嘴!千牛卫的事情,少提!”
“是……”
吏员赶紧缩着脑袋,尽管他年长,训话的年轻,但年轻的这位好歹是个身着绿袍的九品小官儿,再小,也是官儿,就是能管着吏员。
待魏昊走远了,卡口的官吏这才都放松了精神,跟千牛卫的人打交道,从来都不轻松。
而魏昊一路前行,却感觉氛围有些奇特,明明就是春天,却毫无暖意。
“这里果然不一样。”
国运壁障依然稳妥运行,让魏昊有一种重回以前的感觉,只是,他很清楚白虎已经归位,这国运壁障,消耗殆尽的话,就会崩坏。
并且他感觉得非常真切,都畿内部的国运衰退,比州县城池还要剧烈。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吸收着国运。
“叨扰,不知那个方向,可有甚么名胜?”
魏昊寻了一队车马,找了个年长的车把式,上前客气询问。
“那是西城外了吧?”
车把式想了想,道,“俺倒是想不出有甚景致,不过‘护国大法坛’在那里有个大的,人气很旺,时有赶集,郎君要是中意吃喝看个杂耍儿甚的,可去那里寻个耍子。”
“多谢。”
一听是“护国大法坛”,魏昊就料定,这国运如剧烈衰退,甚至可以说是消耗,必然跟大水猴子脱不了干系。
也不着急先去拜会一下,魏昊到了京城城郭外,这才感受到夏邑的庞大。
自南城而入,东西城墙绵延有多远他不知道,但是城墙材质特殊,是一种内藏阵符的砖石,其上更有一道道精神烙印,如此垒砌,内部填充的,是极为严实的夯土。
城墙上车马行走,甚至还有临时的摊位,多有本地百姓登高赏景。
护城河宽三十丈有余,沿河多的是春钓钓客,柳树依次排开,各有骑乘用的牲畜拴着。
空中时不时也有飞行的勐禽巨兽,也是具装甲骑的特色,跟五城关似乎是类似。
以朱雀大街为中轴,东西各有五十四坊,但明显这里的一坊之地,好似外乡半城。
魏昊甚至在南城安邑坊内,看到了水田,这光景种没种水稻他不知道,但的的确确是农田。
偌大的城池,与其说是一座城,倒不如说是一个国。
走马观花半个时辰,魏昊这才到了“贡院”,于此处报到之后,登记了姓名籍贯,便有“贡院”接待安排入住。
之后考试,就会闭门三日,考完了才能出来。
距离开考还有两天,魏昊安顿好之后,索性各处转转。
国子学是大夏的中央学府,离国子学不远,就是国子监的兄弟单位教坊司,教坊司经营的诸多娱乐会所,就在安康坊内。
这里是真正的风流薮泽之地,是白辰和陈孟男心中的圣地。
可惜魏昊不是“嫖嫖乐”中的一员,否则也是看花了眼。
安康坊内的楼阁馆子极多,魏昊一路看去,发现这里还真是花样繁多。
国营单位中除了犯官女子之外,还有诸多妖精在此操持皮肉事业,各种狐狸精、獐子精、鹿精、兔子精……都没有遮掩自己的非人特征,却格外受人追捧。
魏昊所见八家官营馆子中的花魁,居然有七家是妖精。
真·狐狸精。
这让魏昊突然想到了老家的娇儿、娉儿,狐狸精和狐狸精,看来也是有区别的。
仔细想想,要是妲己那样的骚狐狸是藏狐……那多少是纣王审美迥异了。
“那汉子怎地走走看看的?若是馋了,奴家这里有吃喝;若是累了,奴家这里有软塌,不过进来消遣一番,也好让奴家伺候着……”
正看着街景,却被道旁馆子的老妈子给喊住了。
跟北阳府娼馆的老妈子却是大大不同,既没有浓妆艳抹,也没有分外烂俗,反倒是语句换休各种调侃,眼神俏皮却又带着诸多市井市侩味。
并不让人讨厌。
可见功底。
京城的,果然是要有东西一点。
“囊中羞涩,嫖不起。”
“啊哈哈哈哈……”
这老鸨顿时放肆大笑起来,“哎呀哎呀哎呀,你这糙汉子瞧着不甚好看,但却是个老实人。奴家这几日得空,赶上了各地才子用心读书,就是买卖冷清了一些。不若这样,奴家请你一回,你若舒服了,过几日在此做个兼差护卫,拿来冲抵费用,如何?”
“白嫖?也不完全是白嫖……”
魏昊愣了一下,着实被京城的高档娱乐会所的人性化操作给惊到了。
有一说一,这才是能做大做强的榜样啊。
难怪会在京城站住脚,有东西的。
可惜自己不是真来消费的,不过是考察一下京城的风土人情。
“你这汉子……”
被“白嫖”之说小小地刺激了一下,老鸨远远地瞪了魏昊一眼,然后叹了口气,“唉……赶考赶考,前头热闹,后头也热闹,就是这几天,最是冷清。这进项少了,就是让人无趣。罢了罢了,你且进来,奴家让你痛快了就是。”
“……”
魏昊顿时无语,这老鸨子,还真是执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