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间死灵。不过,我有一法,可使英灵现世行走,且不惧人间规律。”
鬼害人、杀人,这就是违规,违的是人道天规,最终的确是能杀人、害人,但鬼的下场也是灰飞烟灭、魂飞魄散。
哪怕是英灵,也是这么个结果,因为英灵依然只是鬼。
但如果手握大义,秉承公道,只要不是虚情假意,也不是装模作样,那么累世的人族大义、公道,就能盖过一代王朝的国运气象。
历朝历代中,不是没有王朝统治者以出卖天下而求存求活,这时候,任何人高举义帜去讨伐的,不再是天下共主,而是人族公敌、人间独夫。
“我等谨遵王命。”
“哈。”魏昊笑了笑,“都说了我真不是什么大王,我的话,自然也不是什么王命。不要忘了,你们之前可是说了,若为大义,不听亦从;若为私欲,听亦不从。”
“是……”
三个豪鬼嘴上这么说着,心中其实还是紧张。
担忧的事情还并不在少数,后人是否能过关,不到亲眼看到,他们无法淡定;魏昊说的人间行走之法,没有亲身体会,也无法想象;如果面对“东伯侯”的卫队,那些道法精深的除妖人,他们又有什么手段可以应对?
一切都是未知的。
然而魏昊却是自信满满,在“姜家沟”继续打造着兵器,同时雕刻了更多的桃符出来。
第二天,一切都是那么稀松平常,唯有霆、雷、电三家各有一人,穿戴上了冬装,准备了干粮,便踏雪进山。
亲朋好友都觉得他们疯了,是进山寻死。
然而这三人思来想去,还是硬着头皮踏上了山路。
山间即便无风,却还是寒冷无比。
积雪被踩严实之后,便成了厚厚的坚冰,山间行路,稍有不慎,滚入悬崖绝无生还的可能。
不过这三人是相当看好的,能够在这年头还能做正义之士,通常都是“死脑筋”,认准了就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空中,燕玄辛掠过山巅,这三人走的是不同路线,也都不知道彼此的存在,但三人埋头前行的气魄,却是如出一辙。
几次返回“姜家沟”跟魏昊禀报进度的同时,燕玄辛还很好奇:“大象公,为何要这般考验此三人?”
“这‘徙木立信’,不会只考验他们三个。只是刚好现在,他们三个合适。”
“合适?合适什么?”
燕玄辛不解。
“对付‘东伯侯’麾下‘人仙’的三位先锋,就是他们三个。”
“啊?!”
一脸懵的燕玄辛直接惊了,她觉得魏昊的操作实在是有些草率,“大象公,他们不知兵,说不定都没上过战场,怎能跟‘东伯侯’麾下的虎狼士卒相提并论?”
“有没有那个能力,是一回事;敢不敢上场搏杀,是另外一回事。小燕子,你搞错了重点。”
魏昊放下手中正在雕刻的桃符,然后笑着道,“没有接受过训练的民夫,纵使有成千上万,也不会是百十来个正规军的对手。可是,只要领头的有搏命决死的勇气,弱势就能打成均势,均势就能打成优势。”
“……”
“两强相逢,勇者胜!”
斩钉截铁说罢,魏昊看着燕玄辛,“一强一弱,虚弱的一方只要是勇者,就算败了,也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这一次败了,下一次,可能就败得好看一些;再下一次,或许就只是小挫;再再下一次,或许就能打得漂亮。猛将也是从头起,没有天生的常胜将军。”
一番话说得燕玄辛激动不已,而原本还颇为忐忑的三位英灵豪鬼,则是彻底放心下来。
盖因魏大王不计较一时一刻的得失,不会因为失败而气馁,那么他们自然也就不怕犯错。
不怕犯错,就不会畏首畏尾、缩手缩脚,怕输怕打不赢的心中负担,也就微不可查。
“再者,‘东伯侯’在东绝之地要做什么,‘姜家沟’‘丁家垴’乃至五汶县、泰阳府的百姓,已经切身感受过。所以,如果要打,这打的就不是不义之战,而是保家守土的正义之战。”
“这不是我魏昊的战争,也不是我、小汪还有你的私人事业。”
“这是正义的事业,众多本乡本土百姓的事业,如此正义的事业,或许会受挫,但不会失败。”
这番话说得三个豪鬼心潮澎湃,它们自阴间还阳,已然了结了诸多事情,对“东伯侯”的野心勃勃,原本也只是作壁上观的心态,但“东伯侯”的所作所为,最终也会导致乡土百姓的流离失所。
如此,便不能置之不理,更不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自己要是再作壁上观,便失了生前秉承的公道、大义。
而燕玄辛听了魏昊的话,则是心中暗爽、一脸娇羞,只因魏昊拿她一起说话,让小燕子心中暗忖:大象公果然是拿我当自己人哩,将来兴许就成了屋里人……
正对未来放飞思想的时候,却见霆、雷、电三位英灵,齐齐躬身行礼,对魏昊说道:“大王,吾辈愿为王上‘义从’,任凭驱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