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地看到了火柱的迟滞,它就像是做了个慢动作,没有以原本的速度冲击。
狗子看到之后,立刻闭嘴,然后大惊:“好险!这‘夕兽之子’原来还藏了一手!”
“不,它自己应该也不知道,这应该是夕兽隐藏在血脉中的天赋本能。只是夕少君成为五万载地仙之后,再没有认真审视过自己的资质。我们常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要知道自己缺点和优点,是同样很难的。比如夕少君,它的对敌利器,其实就在身上,它却不知道,这就是典型的不知己。”
魏昊说罢,回想起“上古夕皇”的眼神,“难怪‘上古夕皇’会在意,恐怕不是担心夕少君这个儿子,而是担心血脉神通被人收去。”
“想想也是,‘年岁夕’三神兽,其实都跟时光有关,有这样的神通,倒也不是不可能。”
“若是施展定身法之类的法术,不也差不多?”
“我不修法术,根本不惧,怎么定我的身?倒是这种天赋神通,颇有玄妙,我猜测可能暗合某种规则,而‘年岁夕’三神兽兴许能借用一下。就像我‘背负众望’,论起来,也是借用了规则。人们在那个时刻,极其强烈地想要求生,它们弱小的个体做不到,但集合愿力托付给我,于是就出现了‘众望加身’的伟力。”
魏昊想了想,对狗子道,“夕角,或许也是这种情况。毕竟‘除夕’的传说,已经历经无数个时代,夕角借用时光、传说中蕴含的力量,也不是不可能。”
“那会不会有人颠倒时空,逆转光阴?”狗子举一反三,发现了这种可能。
“或许能,但肯定没那么容易。再者,或许即便能改变,改变的也是神兽自己的时间。世间有多少个生灵,就有多少自己的时间,说不定,会有无数个世界,无数个你我呢?”
“唔……”
狗子抬起狗爪挠了挠头,“要是我能穿梭时间,我一定要乖巧一些,免得挨打,然后第一时间来五峰县找君子你。”
“令尊对你这么严苛的吗?”
魏昊一愣,狗子的亲爹是拿退休工资的边军勐犬,而且应该颇有灵气,否则也不会有汪摘星这样的儿子。
“那老狗下嘴无轻重,但有懈怠,便是咬住后颈狂甩……”
提起这个,狗子下意识就哆嗦了一下,狗生无常,狗生无常啊。
“老狗……”
这称呼要说也没什么问题,但从汪摘星嘴里说出来,总感觉多少带着点仇。
待夕角彻底冷却之后,逐渐缩小到了两丈大小。
握着已经完全透明的夕角,魏昊爱不释手:“这刚好就是个长矛,份量也够,很是趁手。”
掂了掂,份量居然是浮动的。
气血充盈其中,份量直线攀升;单纯只是握持,约莫两千斤上下。
单手持矛,朝前一戳,角尖顿时绽放一道寒芒,冰雪瞬间释放。
“好宝贝,不过还能修改修改。”
魏昊很是欢喜,打算将这夕角一截为二,一丈八拿来当作马槊,剩下的二尺,将它跟祖传宝刀一起炼了,如此长短兵器,也都有了,免得每次看到对面有长兵器,还得把宝刀旋上。
一直忙到了夜里,等到吃饭的时候,忽然见城皇庙来了一支车马。
魏昊见是城皇出行的仪仗,便知道是秦文弱到了。
正打算上前寒暄,却见秦文弱在马车上连连招手,却不说话。
魏昊知道有事情,于是上前等车。
见车门关上了,秦文弱这才急急忙忙说道:“昨天晚上发生了大事!”
“‘上古夕皇’的儿子夕少君,已经伏诛。”
“不是这个,不是这个……”秦文弱此时额头上竟然诡异地出现了汗珠,“昨夜我原本在黄泉划船往五峰县赶,结果黄泉突然起了风波,这风波的方向,便是‘大野泽’。当时有几十个城皇,都看得真切,本该前来地府的阴魂,居然被人用手段掠去,我当时便知道,这‘大野泽’的生死簿,肯定除了问题!”
“‘七万二千’的枉死鬼?!”
“正是!原本地府也不管阳间的事情,但有赏善罚恶,也是跟阳间愿力有关,可还是要看人间君臣的意思。横竖阴间就是收拢亡魂就是。”
秦文弱接着道,“但这次的问题,便在于‘七万二千’枉死鬼,居然被人劫走,我也不敢打探,有两个城皇仗义执言,居然被人杀了。我思来想去,还是找你商量,地府只怕出了大问题,那新来的五阎王,肯定有问题!”
“等等!‘大野泽’已经死了人?!”
魏昊忽然反应过来,之前已经知道“大野泽”被人勾了七万二千枉死之人,但是魏昊并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现这种变故,万万没想到,居然是大年夜?!
“缩地成寸……现身五峰……水猿大圣……”
再想到自己跟“大野地仙”有过节,如此串起来,魏昊突然觉得,会不会是水猿大圣的“地魂化身”,跑去收了“大野泽”的七万二千枉死之人,得手之后,立刻杀来五峰县,毕竟时间很充裕,有缩地成寸之能。
只不过被持戒骷髅大将给阻拦住了。
“秦公,你跑来告知我,没人知道吧?”
“我都不敢划船,专门带着仪仗出行,就是怕被人盯上。”
秦文弱也不是傻的,他生前有堵决口的胆量,那是有信心堵住;现在摆明了阴间苗头不对,他要是还不顾一切跑去寻衅,落一个魂飞魄散都算好的。
“还请秦公之后就在城皇庙不要乱走,这次祸害,怕是水猿大圣,单打独斗,不是它的对手,一定要保重自身,不要轻易犯险。”
连连提醒叮嘱,秦文弱应下之后,这才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