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老爷子接回去,他的心又跟油煎的一般不是滋味,千不好,万不该,他总归是给了自己弟兄几个一条命,没了他,又哪来的自己这么一大家子人呢。
想到这里,叶冬岩咬着唇重重的点了点头道:“村长,您的意思我明白了,这样吧,今儿我先回去……”
“您也知道,我们如今虽然说是县里站住了脚跟,但总归还是租住着别家的院子的。”
“这件事,还得回去和冬庆他们,还有房子的东家好好商议商议才行……”
村长也明白他的难处,自然也没过多逼迫他,只笑着点了点头,让他回去好好说说这事。
紧接着,叶冬岩又与他们闲话了几句,方才起身告辞,驾了马车往县里赶去。
目送他离开后,那村长娘子方才叹了口气,看着自家男人道:“你个老头子,又何必这么多话呢?”
“冬岩,冬庆已经做的够好了。”她摇头道,“别的不说了,就那冬庆,小的时候啥样啊,你又不是没瞧见过。可如今他还能做到要钱给钱,要人给人的……
“咱们这十里八乡的,谁家不夸叶有贵这老没良心的有福气,生了个瞧不上的儿子,却是个最有良心的。”
“我知道你老婆子的意思。”那村长也叹息道,“可你想过没有,你我如今也到了这个年纪了,还有几年可活的……”
“那叶有贵便是你我的同龄人,他如今能不能有个好结果,从某些地方来说,也有不少其他年轻人是盯着瞧的……”
“你当咱们村,真的就叶冬荣和叶冬宝两只白眼狼不成?”
说到这里,那村长娘子也不吭声了。
乡下地方,缺衣少食的,大部分人家里孩子又多,父母难保不会有个偏心的。
这一来二去的,那些被忽视孩子心里自然有所怨言,而偏宠的也有些觉得理所当然,更加不愿付出,只知索取的。
可这样一来,他们自然会互相推卸责任,对待双亲也就有所怠慢。
因为是各自家里的事情,只要不过分,村里人自然也不便过多插嘴干预。但这样的风气总归是不好的,是有损村子形象的。
如今恰巧出了叶家这事,村长两口子这才想借机会抓个典型,好好敲打一番这些不知孝道的年轻人们。
也好替叶家哥俩在村里,甚至县里树立起孝义两全的形象,日后他们的路才能越走越宽。
“但愿你的好意,他们能够明白……”村长娘子轻声叹道。
“他们会明白的。”村长点了点头道,“就算他们想不明白,叶家那丫头也会明白咱们的意思的……”
一想到叶思思,两口子忍不住相视一笑,也不再多话,只转身回了屋里,忙着准备饭食招待闫大夫去了。
却说叶冬岩这边,那黄骠马的脚程极快,叶冬岩驾车的水平也好,加上车上这会也没人,所以在天色刚刚有些暗时,他及时赶到了县里,先去了一趟闫大夫的药铺,和他家里人交待了一声后,方才回了自己家里。
等到家的时候,已经过了晚饭时间了。
叶思思瞧见他风尘仆仆的样子,赶忙跑到厨房,做了一大碗热气腾腾的牛肉青菜面端上了桌子。
那叶冬岩饿坏了,立马端起碗来,呼哧呼哧的大口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