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不需要英雄。
很早之前,唐吉坷德对尚且年幼的墨菲斯如是说道。
世界不需要救世主,也没有人当得了救世主,每个人都在为这样那样的目标奋斗,无所谓正义邪恶,只不过是世界运行的一部分罢了。
而此刻,墨菲斯在信中默念着这句话,伸手摘下了那顶封闭式金属头盔,拆卸着手臂上的金属护甲片。
这套装备不再是之前和莉莉丝同行时的拜占庭轻甲,而是一整套弗丁骑士重甲。
这一次并非偷来抢来,而是墨菲斯带着海德拉与斯芬克斯伏击几个侦查小队后的战果——正式的弗丁侦查队都是以一位正式重甲骑士为主,带领一队轻甲扈从而组成的小队,所以很轻易的,墨菲斯凑齐了四套弗丁重铠和几十套完备的扈从轻铠,随即故技重施,带领着兄弟会的一众临时士兵袭击了加百列帝国的斥候小队。
这一手算不得精明,但是在三大国家尚未形成对峙并“通气”的今天,突然发生的连续袭击事件已经足够造成紧张而剑拔弩张的气氛。
“卡斯兰迪有动向么?”
“在我返回的时候,尚没有具体的动向。”
康纳低头回答,已经返回的他花去了至少四万枚金币的巨额财产,却没有带回一兵一卒。
“这一趟走的很远?”
“跑了三个公国,两个帝国,大概十三个地下拍卖所和交易市场,还好没有遇到过多意外,一切顺利。”
康纳难得的说了几句有关细节的话语——如今的他已经不再有对这位年轻主人的任何轻视之心,每当想起自己按照他的命令采购的那些东西,几百岁的他都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康纳,你说现在的‘守夜人’像什么?”
墨菲斯随手扔掉了那沉重的胸甲,随即在康普顿的帮助下拆卸着沉重而固定的腿铠。
“孤独的求生者,”康纳沉思半晌,严肃道,“四周风暴将至,守夜人却在孤岛上做着自己唯一能做的事,孤独等待命运的裁决。”
墨菲斯脱去最后的重铠,套上一身黑袍,轻轻整理着领口回答道:“风暴不是坏事,孤独却是我们最大的敌人,在我看来最可怕的孤独,是自己的热情坠入世界,说什么,喊什么,即便是自取灭亡,却始终都是一个人,而世界却始终无动于衷。”
他转身,望着天空继续道:“但守夜人,不曾孤独。”
下午的阳光微微刺眼,视野中的天空却透出了一个极速而至的虚影,带有血色纹路的蝠翼舒展开来,优雅的身躯,黑色的布袍,当四周的气流被从天而降的身影扰乱时,守夜人的领袖——这个目前可信任手下没有超过五人的年轻人——轻轻躬身弯腰,表达着自己的敬意。
“欢迎回来。”
此刻的墨菲斯内心平静异常,抬起头,不知为什么,许久没有出现的微笑绽放在他那张已经褪去青涩的脸上。
阿什坎迪微微闭目,浩然气息倏然收敛,睁开双眼时,那双红眸与墨菲斯四目相对。
“谈完了?”
他轻声打趣。
“说实话,我不太适合谈话。”
阿什坎迪的那双红眸在阳光映照下似乎多了一店以往不曾有的慵懒和温柔,“但是什么时候开始学习都不晚,不是么?”
说罢,她的嘴角微翘,那初春阳光下的纯粹笑容成为了墨菲斯永远无法忘记的一幕。
轻微的愣怔后,墨菲斯不知再和这位女王说什么,后者却很自然的迈步在四周走了走,继续道:“不要那个城堡了?”
“守夜人需要一个有养分却更要安静的土壤生长,翡冷翠适合生长,却不合适生根。”
“你的理想似乎比温德索尔曾经的那位家主还要大胆,”阿什坎迪看着简陋的营地,轻轻坐在了那用原木生生削切后制成的“木凳”上,“现在就要看你是否有他那么疯狂了。”
“衣卒尔的疯狂总是一次又一次的超乎想象,我不知道他当初给你的印象如何,我的脑海中,他似乎是领先整个时代的一个人物。”
“我和他见过两次面。”
阿什坎迪微微眨了眨眼睛,轻声诉说着一段或许早已尘封的历史,“一次是在他成为温德索尔家主时,一次是帝国战局濒临崩盘而他挺身而出时。”
“温德索尔家族领地的衣卒尔雕塑前有过一句话——‘对于地下秩序来说,他的地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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