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着大眼的贵族少爷忍住胳膊骨折的疼痛直接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望着远处带起一片烟尘的骑兵团惊诧异常。
“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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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丝在夜晚扎营时悄悄将短剑插好,望了望已经进入休息状态并在篝火前交谈着的学员们,无声无息的牵着自己的马匹踏上了一条小路。
分散式的扎营方式让教官根本难以监控所有的学员,实际上这种环境下还从未听说有谁闲的大半夜在森林里乱晃的。
年少轻狂形容这个更像男孩子性格的大小姐来说再合适不过,虽然神经质,却也算得上敢作敢当,矫情称不上,豪爽却也有一些男人的气概,不过终究不够稳重,身体已经没有什么大碍并自认做好心理准备的她公然趁着夜色反军令,孤身一人闯入森林,内心中的唯一念头却只是为了看看某个人是否出了让自己觉得解恨的洋相。
愚蠢?
若墨菲斯在场,必然毫不犹豫地训斥她无知非天真却是罪恶,可世上终究没有那么多如果,人就是在错误的道路上寻找正确方向的,从以前,到现在,一直如此。
作为某人心中“或许”已经出尽了洋相的墨菲斯,此刻正在望着美食家布泽尔将自己携带的秘制辣椒粉洒在喷香的烤肉上,作为七连名副其实的“功臣”,墨菲斯和几个舍友享用银纹虎肉没有招来任何人的不满,虽然口感略硬,却也比腊肠好上太多,几个人吃的津津有味。
值夜的排班这下没人有什么意见,墨菲斯坦言自己假寐的本领后引来几人的惊讶和艳羡,但更多的是佩服,就这样,墨菲斯依旧靠在了树枝上,像以往无数次在丛林中那般静静的警戒着。
许久没有回到丛林,熟悉的感觉勾起了墨菲斯无数回忆,恍恍惚惚的片段闪过眼前,仿佛唐吉坷德依旧在轻轻矫正自己的持剑姿势,胡克镇的木屋散发着老家伙常抽的烟草味,那本黑色封皮的《忏悔录》和上面无法忘记的一句句话语...
仿佛强迫症一样,墨菲斯想起了那本黑色书册的内容,联想起阿奎那未完成的《神学大全》,他忽然间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虽然内容大相迳庭,如今明白些许当年晦涩不通内容的墨菲斯却开始认识到这本书为什么会是老家伙直言靠用自己一条命换出来的东西。
这本书若是在拜占庭公开,估计会立刻被冠以“异端”的名号吧?
联想到其中的内容,墨菲斯心里微微发紧,因为他不想那位看似闲云野鹤了大半辈子的导师再遇到什么麻烦,可是这种想法刚刚升起,远处一声诡异的狼嚎打破了他的思考。
林间的飞鸟惊起一片,墨菲斯猛然站起了身,熟悉狼群的他不光和卡尔巴之王交锋过,事实上胡克镇旁的丛林中,捕食者最为凶残而狡猾的便是狼群,对于这种生物墨菲斯绝对熟知,甚至明白不同的狼嚎所代表的意义。
可是此刻耳边的这声狼嚎却显得异常诡异——它不是正常狼群所会使用的交流方式,不同于任何一种墨菲斯熟知的含义,却只有一种情绪:愤怒。
有些像是人类愤怒时本能的大喊,声嘶力竭而不顾一切。
抬起头,圆月异常明亮。
墨菲斯皱起了眉头,他并没有去查看的念头,森林中的野兽太多了,这声狼嚎的距离自己起码千米开外,差不多是森林中一般声音所能传递的极限,普通人或许会因为篝火燃烧室的劈啪声忽略这个微乎其微的杂音,但墨菲斯却已经提高了警惕。
半晌,似乎再没有什么多余的声音。
握住剑柄的墨菲斯悄悄将拔出一半的那不勒斯魔钢短剑缓慢插了回去,却猛然间听到一声再熟悉不过的尖叫!
莉莉丝?
墨菲斯有一瞬间的愣怔,直到尖叫声再一次响起,他才真正确认这和那天自己闯进莉莉丝卧室时听到的声音近乎如出一辙!
妈的!她来这里干什么?
墨菲斯根本来不及细想,脑海中唯一能想起的就是哈迪斯亲王那句“谁再伤害她,我砍了你便是”。
拔出短剑的墨菲斯直接抽掉剑鞘扔向了布泽尔所在的帐篷,巨大的力量让皮质剑鞘生生刺穿了帆布砸在了布泽尔穿着皮甲的肚皮上,让他痛得怪叫一声惊醒。
“起来警戒,不要轻举妄动!”
墨菲斯留下这句话,身形已然消失在了树冠上,布泽尔睁开迷糊糊的眼睛,只看到头顶的的树冠微微摇晃却已不见说话的人,低声叨咕了一句“变态”,却一点不含糊的迅速爬起来去叫醒其余两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