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怂了,就怂了,连姨丈都没皮没脸地叫出来了。
“你们早点休息。”容难缓和了语气,那声姨丈虽然还是那么别扭,但是这么说起来,简繁就是他的夫人。斐廖兮也算是误打误撞,撞上了容难的心头好了。
容难走得潇洒,客厅里的三个人大眼瞪着小眼,一片安静。
“斐施主,三楼的房间给坚持住和容施主用了,我和小家伙儿,我们睡哪里啊?”缘生眨着眼睛,眼角都挤出了一滴眼泪出来,他也困了。
斐廖兮这才想起,简繁说今天要去2号家住了以后,因为三楼的另一个房间实在是惨不忍睹,斐夫人就把简繁他们的房间收拾出来打算给两位小师傅住的<="r">。没想到他们在客厅里讨论一些事情的时候,容难会抱着简繁忽然出现……
他挠了挠头,那寸板头硬硬的十分扎手,“那我今天还是和警卫员睡吧,你们睡我的房间。”也只有这样了,其他的客房没有收拾,一样不能住人。只希望新来的警卫员别以为他有什么特殊爱好才天天来挤房间才好。
真的是大写的尴尬啊!
早上斐廖兮就被2号差遣来的士兵叫醒了,可怜斐中校睡觉才睡了不到两个小时,就顶着国宝的眼睛跑到隔壁大院去处理那个一夜之间蒸发干净的池塘去了。
简繁是一觉睡到自然醒,她的眼珠子呆滞地溜了一圈,思维才终于跟上身体。一起来那一身睡衣还有浑身舒适的感觉,一看就知道是容难帮她洗了澡又换了衣服。
“哎,真是幸福啊。”她伸了个懒腰,发出一声幸福的喟叹。
“繁繁,早安,你在说什么?”容难一身灰色的休闲装,他的头发就是按照短发的样子做的,那一片灰白,只要不以鬼神的魂体的状态出现,大家谁都看不到他的狼狈。
哎呀,可不能让容难知道自己刚才说了什么,这可是大早上啊,万一冲动了她可就完不成委托了。简繁一下子捂住自己的嘴巴,干笑了两声,“我说了什么?我怎么不知道我说了什么。”
装傻充愣,地君可是不会干这种事情的,但是她这个地君夫人干得可顺溜了。
“不想说就算了,繁繁,赶紧起来,趁着斐廖兮那家伙还在池塘那里,你还可以赶去压榨免费劳工。”容难怎么可能听不清,那种幸福的温暖,在简繁无意之中说出来的时候,就温软了他的整个心房。即使这颗心永远都不会跳动。
既然她想瞒着,就让她瞒着好了。简繁高兴就好。
吃过容难为她准备的早饭,拿着一颗光滑又热乎的水煮鸡蛋就向着隔壁大院进发。
翻围墙翻成了习惯,就会自动地不走寻常路了。她由容难抱着,身后跟着两个“小仙童”,手里举着颗可爱的鸡蛋,架势极其之大地从围墙上翻过来。现场处理事情的士兵们全都呆住了。
斐廖兮只是微微一愣,就迅速地反应了过来,他朝着简繁就扑了过去,然后在离容难一米远的地方迅速地刹住了脚步,那张笑起来就憨厚的脸表现出了无限的“热忱”。
“姨,姨丈,两位小师傅,今天这么早来这里,有什么指教吗?”狗腿子的形象从此有了鲜明的代言人。这哪里是早啊,再早下去,正午就要到了。
“斐廖兮,把你的军官证掏出来。我都要以为你被人掉包了。”简繁差点就把手上的鸡蛋砸出去了,在容难的平静的直视下,她默默地收回了手,把鸡蛋放在自己的嘴边,啊呜就是咬了一口。
斐廖兮笑着,这真不愧是我半路认上的姨,瞧着狗腿子的模样,他们两个简直不要太像。
“对了,我今天来找你主要是有个大工程。这个工程你干得好了,那么所有的问题迎刃而解。要是你缺了哪儿少了哪儿,你就等着大家一起遭殃吧。”简繁指了指那堵高高的围墙。
“这围墙底下可是有好东西<="r">。”
可是等斐廖兮真的挖出了简繁口中的好东西的时候,他的内心是拒绝的。那一块块森森的白骨可都是人的头骨啊,整面围墙两边,一共挖出了一百零八颗头骨,还有一百零八根金条一看就知道没什么好事。
简繁看着那些发黑的头骨,叹了口气,这些头骨的主人都是不得善终之人,作恶多端,死了也被人用来害人,还真是物尽其用,连转世轮回的机会都给剥夺得一干二净。
当初建造两个大院的时候,那位请来的修士一定是个品德高尚之人,他利用地形为两个大院制造了一个几乎天然的太极之图,阴阳和谐共生,国家欣欣向荣。
可是有人强行改造了那条中介线,也就是那堵围墙,还在两个重要的点上都安排了厉鬼。如此大的阵势,至少也有五个年头。若是此阵的时间再长一点,龙国的运势都会被毁得彻底,从此一蹶不振。
虽然现在厉鬼被打散,埋下的金子和头骨都挖了出来,散掉的运势也不会再回来。最好的办法就是向龙国的其他地脉借运势,待到这边恢复,再把运势重新还给你。
这话说着容易,做着却十分困难。
简繁在围墙边上摆上了祭坛。这是她第一次在委托中用上祭坛,祭坛上的那只红烛接连不断的燃烧,她在一边舞了一套祭天的剑法之后,随即就坐在了祭坛之上,开始无限循环地念着借脉的咒法。
拂熙和缘生则在一边超度那一百零八颗头骨。
简繁和他们共同的特点就是,都需要接连不断地干上七七四十九天。
等到运势借成功了,简繁把斐廖兮叫过来,有气无力地嘱咐了接下来这面围墙要怎么修整,那个池塘还是处理了比较好,还有一些房子,现在已经不在气脉上了,要拆掉重建,重新布置成新的太极格局。
“姨,2号对你有意见啊。说是你那天说好了要住在他家,结果却又跑去我家了。”一说到这件事,2号就死死地盯着他,这可真是让斐廖兮难过。担惊受怕倒没那么夸张,但是你这应膈着也不舒服啊。
“那你和老爷爷说,我下次过来玩就住在他家。”真心待她的人,简繁都会回报以真心。2号是真的对她好,就像真正的爷爷一样关心她,简繁不会不顾老人家的感受,只是这话就说的有点奇怪了。
2号很少住在这里,他一般都是睡在办公区的,忙碌的工作让他根本没办法把家当做家。
哎。斐廖兮在心里安慰自己,简繁对政治知识的匮乏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不知者无罪,不知者无罪啊。
“啊,我竟然忘记了,我来京城可不是为了你这里啊。”简繁这才想到她来京城的目的,可不是道清托她来解救萧毁心的吗?她怎么就给忘记了。
“斐廖兮,知道萧上校去哪里了吗?有个熟人托我给她带点儿东西。”道清可不就是不熟的熟人嘛,萧毁心真的有难的话,她给萧毁心送点儿生的希望也算是送东西啊。看,她说的多正确。
“我不知道啊,我和萧上校的任务是错开的。现在她出任务去了,我休假。你也别问我她去哪里了,我真的不知道,我们之间不准互相询问去向的,是军事机密。”斐廖兮给简繁解释了一大堆,最明显的主题就是,我什么都不知道。
“一堆废话<="l">。”简繁送给斐廖兮一个巨大的白眼。“那既然你的事情解决了,那么我们的委托到现在就算是结案了。我今天就会离开。”
她很忙,还需要去找萧毁心,答应了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
“哎,那还真是没办法了。”斐廖兮也没想到简繁今天就要走,她刚才还念了四十九天的经呐,站起来竟然一点儿头晕都没有,真是强悍的修士。“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待会儿送你们出去。”
斐廖兮去接电话的空隙,简繁对着容难说,“阿难,为什么我一定要去救萧毁心?该死的,我给她算卦怎么就算不出凶吉。道清,道清道长明知道萧毁心不待见我,干嘛一定要我去,要不我们找到萧毁心之后,让拂熙去解决吧。你看,这样多省力啊。”
“如果你让拂熙去,以拂熙和缘生他们两个的友情,缘生也一定会要求去,如果缘生跟去了,那么答应过要照顾缘生的你,也一定会去,而且是必须去。繁繁,你何必现在动歪脑筋呐?”
“我……”简繁正准备反驳,就看见斐廖兮不知从哪里开了一辆车回来,与上次的商务车相比,现在这辆小轿车坐着的时候,有点挤。阿难说的话,也很有道理。
本以为斐廖兮会把他们安全送到家,但是这条路越开越远离城市,一间客栈在市中心,他却往城外开,不知道发什么疯,一张脸十分严肃,一言不发。
“我说,斐廖兮,你是不是傻?这根本就不是我来的时候的那条路啊!”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让她心慌慌。
“萧上校遇见了麻烦,我们的队友都伤了好几个了。他们打电话来向我求援,说是要找暖江市的纸醉金迷的简繁小姐。但是听说你与萧上校有一些个人矛盾,我怕你说不来,所以我就先斩后奏了。”
特殊部门就是人少,哪怕是资历较轻的斐廖兮,也都快要当上二把手了。
“姨,你要是真的生气就打我吧。不过我提醒你,我可是司机啊。”打我可以,但是不要现在打我。现在整个车辆都被我承包了。斐廖兮的笑容灿烂,他可是掌控着全车的人的性命的司机啊。
下一秒,他就被迎面而来的拳头打懵了,眼角火辣辣的痛感提醒着他,小子,你还年轻,莫嘚瑟,这样嘚瑟会被人一连打上十八次的。
而且不管他的伤口多痛,他的手都始终牢牢地黏在方向盘上,扒都扒不开,还不受他控制地开着车。这种身体不受自己控制的感觉糟透了。也许这种感觉,就是简繁他们对于他先斩后奏的不爽吧。以他们的能力,跳车都是随随便便的事情。
接下来的路途顺利得不可思议,还没有被揍,至少在斐廖兮看来是这样的。实际上就是,简繁本身就是要去找萧毁心,而斐廖兮自己撞到枪口上来了还沾沾自喜,根本不知道他这一顿打都是白白挨的。
车子一路开进了军区机场,一架飞机载着他们往内陆进发。
“我说,斐廖兮,你这是要把我们往哪里带,小心我把你给卖了。”坐在飞机上到底不比待在地面自由,简繁和缘生两个都闲不住,简繁叫着斐廖兮的名字,用语言和威胁来表示自己的无聊。容难和拂熙坐在一旁,一个翻着报纸,一个打坐练功,安静得不像话。
就如斐廖兮所说,其实也就2个小时的时间,飞机就落了地。一走出飞机,简繁看着眼前的那片绵延的大山,心里的草泥马奔腾得无比欢快。谁来告诉她,为什么她和秦山山脉那么有缘,几乎次次进山都是这座山脉<="r">。
张开双手,身体放松,站在空旷的地面,看着对面鲜艳的绿色大山,迎面有新鲜的山间空气随着风自由地流动,流进你的鼻子,然后,你就会拿手捂住自己的鼻子,用一种酸爽的表情说,“哦,好臭。”
“阿难,这山里怎么,有一股怪味儿?”简繁捂着鼻子,动作最大。
缘生咬着棒棒糖的嘴巴都被熏得张开了,嘴里的棒棒糖啪的一下落地,他泪眼汪汪地转头去找他的零食管理员拂熙。拂熙皱着眉,从怀里掏出一根巧克力味的塞到缘生鼻子下面。
缘生还没反应过来,拂熙就又换了一根草莓味的搭在了他的鼻子底下,“你能吃,就吃吧。”
很显然,除了他们四个人,就连斐廖兮都没发觉有什么不对。
“姨,你是发现了什么吗?”他小心翼翼地问。
“这里是满满的枯骨和怨魂的味道,那股味道我根本受不了。你没看见我鼻子里那两坨白晃晃的棉花吗?”没想到这年头行走江湖,最需要带的不是武器和符纸,也不是金钱,而是一堆棉花。不是用来塞耳朵就是用来堵鼻子。
简繁指着那座眼前的大山,疑惑地问道,“萧上校他们在里面?”若是真的在里面,那么道清的卦象无误,的确是生死大劫。
“不是,这里的山上有一个古老的村子,根本不接受外界的帮助。只是最近村子里似乎出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也许是僵尸,村民惶恐,再加上他们的信仰鬼母并没有保佑他们。所以他们向政府申请了特殊援助。因为是重要的特殊任务,所以萧上校一回来就又被委派出去了。”
“所以萧上校现在在哪里?”简繁问。
“在山下。那帮村民连部队都不让人回去,也不愿意让人上山。萧上校没办法,整个队伍只好在山下安营扎寨了。”斐廖兮在飞机上明显做了功课,简繁问什么他都能答上来。
“我们也住帐篷吗?”为什么堂堂最伟大的阴阳使,地君的夫人,要住在简陋的帐篷里。简繁的一张小脸皱成了一块儿,真是伤心啊。
斐廖兮尴尬地挠挠头,看简繁那细皮嫩肉的小姑娘样子,他也不好意思“绑架”了人家还不给人家还算过得去的生活条件。他的整个大脑开始了飞速地旋转,“哦,有办法。要不,姨,你先委屈几天,过两天会有这个村子的远亲,也就是走出去的人被村民请回来的。你可以混进去啊,这样就能进村了。”
简繁只回了这家伙两个字,呵呵。不认识的人,还是他们同村的人,她有那么容易混进去。
简繁再一次见到萧毁心,是在一个帐篷的前面。她蓬头垢面,只有一身战斗服穿得一丝不苟,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个特制的帐篷,连简繁走到身边了都不知道。她似乎总是忽视了她唯一的女儿。
那个帐篷是完全封闭的,和其他的帐篷不同,它的架构上用了大量的钢铁,根本就已经超出了帐篷本身所需要的意义。就像,就像一个牢固的牢笼。
“萧上校,这里面,是受伤的士兵吗?”简繁一眼就能看穿那个帐篷浓郁的死气和阴气,况且那一声声的野兽般的嘶吼,帐篷是隔绝不了的。问一问,只不过是接近萧毁心的借口。
“对,一共五个人,被白毛僵尸所伤,因为没有修士,所以只能放在铁帐篷里自生自灭了<="r">。”萧毁心的话里透露出满满的愤怒和无奈,苦于不能拯救自己的士兵,又怒于上级领导的无视和修真界的傲慢。
“繁,繁繁!”她说完转头才看见站在身边的简繁,结结巴巴的,那份紧张绝对没有作假。
“有人托我来保护你的安全,你要给我布置住处。”简繁冷冷地开口,再也没看萧毁心一眼,径直向帐篷里走去。拂熙和缘生都紧紧跟着简繁,就好像老母鸡身后的小鸡。
而容难,则站在原地,这些小鬼,他看都不屑看。如果繁繁叫他过去的话,他也会勉为其难地移动贵脚的。
简繁打开帐篷,里面的五个人都被牢牢绑着,那绳子经过处理,捆在他们身上都冒起了黑烟。那些人看身形还是人,可是他们全身都开始长出了白毛,被绳子上的符咒灼伤后又迅速地长出新的白毛。
那些人的嘶吼真不知道是痛苦还是兴奋了。他们每个人的身体里都待着两个灵魂,正在进行意识上的大战。战士们的意志足够坚强,但是那些入侵者也不弱,两两抗衡,导致了身体的尸变和意识上的清醒。
简繁甚至看见了有人朝着她用眼神祈求,杀了他,杀了他,把他和身体里的怪物一起杀掉。
“被僵尸咬了一口,怎么会这样呢?”缘生一点儿都不恐惧,反倒是超过了简繁,从那些人身上拔下一根白毛来。“是僵尸没错啊。”
“可是尸变的过程中有人想借尸还魂,这种阴损的手段,会不会是那帮村民想到的。他们只是想要这些哥哥的身体而已。”拂熙拉过缘生的手,抖掉他手上的白毛,满是严肃地向着简繁猜测。
这种古老的村庄,总是自己带着神秘的气息。就像龙国最南部的苗寨和蜀省的巫蛊,沿海地区基本上已经绝迹的东西在这些山里传递。他们会些什么奇怪的手段,在拂熙看来,都很正常。
“也许吧。”简繁把拿出来的黄符收回口袋,又取出一叠更小的黄色符纸,手指一甩,便是贴满了那五个人的全身。“我现在帮他们把魂魄稳住,驱赶出来的那些脏东西,拂熙,缘生,你们就直接打散了吧。”
就在这时,忽然帐篷被打开了。萧毁心站在帐篷外面,看着简繁正要动手的动作。她干涩的嘴唇即使摩擦,也会有一种淡淡的痛感。
似乎知道自己打乱了简繁三人的行动,她指了指外面,不知何时,帐篷外已经聚集了一批手持棍棒的村民,特殊部队的士兵们组成了人墙,正在与村民对峙。
震天的喧闹此刻才传进了帐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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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繁繁:电台,我们的电台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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