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茶,钟宴才想起对方的名字,“我记得你当时跟我说你的名字叫焰煌,火焰的焰,辉煌的煌,后来新皇登基后改年号为焰煌,当时还吓了我一跳,想着不会你就是她吧,但人人皆知今上额间那独一无二的火焰飞凰,所以她又被民众尊称为焰凰。如今一看,便知你不是了!”
势擎天笑而不语,这是试探我?“是与不是,都无碍于我与你的相交。难道我若是,钟少主就不与我为友了?”
“自然不会。”若弹琴的人真的是当今圣上,更值得投效了!“你就叫我钟宴吧,总是钟少主钟少主的,太见外了!”
势擎天真正地微笑,“好,就听钟宴的!刚才听钟宴所言,似乎对于六国一统有良方,不知是否能详论?”
钟宴略沉吟了一下,“如今六国,除了我们势国,其它五国中数白允国兵力最强,野心也最大,最难拿下的便是它,所以应提前安排布置,是要多花心血的地方。若是我皇有心,便可以现在就安插我们的人秘密进入白允国,取得安全的白允国人的身份,最后进入白允国朝堂。”
“所以这所安排的人必须是对势国忠心耿耿的有识之士!”
“不错,要有勇有谋,一文一武,凭能力升至高位,手掌白允国朝堂大权!”
“一相一将!”
“正是!”
两人相视一笑。
“但人选相当难,得是从未在势国朝堂上出现过的,最好是从未取得过功名没有被登记在册过的。但从未参考又有将相之才的人,又从何处去寻?”势擎天故作叹息。
钟宴半天没吭声,好一会儿才道:“那就得我皇慧眼识珠了!”她刚才忽然想起那个坐在一侧的人是谁了,她曾经在原太女府与她有过一面之缘,太女最信任的幕僚魏文,但没想到却是亲王也就是当今圣上的人,如今官居吏部尚书。她的上面除了丞相,便是焰凰,而被她称为主子的,自然不会是丞相,何况她认得书丞相。那眼前之人的身份便昭然若揭了!
“那也得先有珠可识!”
“士为知己者死!”钟宴起身离座一膝跪地,“草民钟宴愿为吾皇分忧图成大业!”她等的就是这一天这一刻!她要的,就是寻得知己共谋天下!老天没有薄待她,如今,皇上集这两者于一身,此时她这柄利剑不出鞘,更待何时?她定要谋得白允国相位,以报上天给予她与皇上的知遇之恩!
势擎天起身以手相扶,“既视为知己,便无需多礼。若能成就大业,将来钟宴便帮势擎天、为势国打理偌大的江山!亦互相成就知遇之情!”有多少人相识了十几年甚至几十年都无法成为知己,而机缘巧合下,只有一面之缘的人却能成为生命中最为看重的人。文人多会相轻,但英雄绝对是相惜。知己,更是愿意拿命去换。若她功成,定让她官至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若她身败,更要夺取白允国慰她之灵。
四手相握,一切尽在不言中。
随后,两人去了碧波湖势擎天的画舫密谈,这里毕竟不适合讨论这么重大的密事。魏文获准告了退不再跟随。
两人的晚饭都是在船上吃的,直谈到深夜方结束,势擎天一曲《十面埋伏》奏响在寂静的暗夜里,更收了钟宴的心,她似乎听到了将士出征前的金鼓战号齐鸣声,似乎看到了众人呐喊的激励场面,看到了将士们的威武气势、军队勇武矫健的雄姿!似乎感受到了决战前夕伏兵之夜的紧张气息,看到了两军短兵相接、刀枪相击进而激战的生死搏杀场面!马蹄声、刀戈相击声、呐喊声交织起伏、震憾人心……能带出银甲军的一国之主,能弹出如此气势恢弘的乐曲,如此雄心渤渤之人,将来又怎可能不站在最高处睥睨天下!
势擎天表示她很无奈和辛苦,《十面埋伏》本是传统琵琶曲,在现代,往往需要大乐队式的交响曲体裁方能达到曲子想要的效果,若想用琵琶单个乐器以独奏形式表现波澜壮阔的史诗场面,除非琵琶的弹奏艺术已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相当不易。而她却要用古筝来代替琵琶高手弹出刘邦和项羽的垓下决战、体现刘邦胜利前后的情景,是多么不易!当然,她得感谢前世的古筝老师和她自己付出的努力,不然如何收买已视她为知己愿为她赴汤蹈火的钟宴!她对于钟宴,只是政治谋略一致,思想相同,沟通便易,大事必成。而对于乐曲,她没有钟宴那么深刻的知音难遇的感觉,那并不是她内心中真正重视的东西,她最想要的,是杀伐天下,把整个江山河土尽握手中!如今坐上高位,便要尽一切努力去实现,但不能急切,需稳扎稳打,在条件没有成熟之时不可大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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