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擎天,去凤仪宫去看看你父君吧,这些年,他为你做了很多!”派人保护你,吃斋念佛想化解你造成的太多杀孽。
势擎天点点头,转身欲走。
“擎天,叫我一声母皇吧?”势颐眼含期望地看着她,自己护了十六年的女儿,虽然有肖嬷嬷传来的画像,却从未真正见过她的模样,更没有听她叫过自己一声母皇。
势擎天顿住脚步,你这是想把十六年间的遗憾缺漏给补上么?算了,她毕竟是为了自己,虽然算计了自己,但也确实使自己更加强大,这是她逼出来的事实功劳。
“母皇!”势擎天轻轻喊了一声。
“唉!”势颐感慨而哽咽。
势擎天又想起一件事,“所以,玄天诀是你给的,肖嬷嬷是你的人!”不是疑问,是肯定。
“嗯。”
尼玛,就知道!
走到殿外,立在台阶上,现在是不是要仰望一下天空叹一句什么?
“禀亲王,宫中禁卫军已全部拿下,后宫各宫君宫侍已集中在一处,凤仪宫已被保护!”安排在殿前禁卫军中的护卫杜迁半跪禀报。
势擎天头疼了,她既然要和父君双宿双飞野到外面去,那她后宫里这堆烂摊子就由她自己收拾!“先押着!”等我见了父君再说!那些侍君在宫里待久了,作威作福颐指气使惯了,正好也杀杀他们的傲气,让他们明白以后该摆出什么样的姿态!
“王!”围住凤仪宫的银甲精兵们曲膝半跪。
“嗯,辛苦了!起来吧!”
势擎天迈步进去,又没人?
这时凤君彤云的宫厮从内室出来,施礼道:“见过亲王!”
势擎天点点头,宫厮向内室看了一眼,悄悄出去带上了殿门。
缓步入内,见当今凰后正跪于锦面蒲团上,闭着双眼双手合什,虔诚无比的姿态。
“父君!”势擎天不知道为什么,一见到他就一阵好感,这个为他牺牲了十六年好年华的男人,相比母皇的精心策划和付出,她更觉得这个男人令人感到心酸和怜惜。
彤云身体一震,虽然自精兵包围凤仪宫却不做任何行动时,他就知道他等的时刻来了,知道她终会来这儿,可如今她真的来了,就站在他的身后,他仍忍不住激动得颤抖,准备好的镇定全都化为虚无。
两只手环住他的胳膊,把他扶起。他看着眼前那张整合了自己和女皇的脸,自然而然散发的气势,激动地泪流满面,颤着声道:“再叫,再叫一声!”
“父君!我来了!女儿以后定不会再让父君受一丝委屈!”势擎天从他袖中抽出素帕,为他擦眼泪,“父君别哭了,眼泪精贵,多了就不值钱了!”
彤云被逗得展开唇角,又是哭又是笑的,“你这孩子,十六年不见,一来就拿父君打趣!”
势擎天抱住他,“父君,女儿这不是心疼父君吗!”十六年守在这方小天地不曾踏出一步,正常人都能疯了,还要派人保护女儿为女儿担惊受怕,生怕她一命呜呼了!好吧,她确实一命呜呼了,但她这个冒牌货会替她好好活下去!世事本就假的也能成真,真中也有假,真真假假谁能分得清。
彤云离开她的怀抱,再次打量她的五官,满心喜悦,摸着她额上的图腾,“孩子,你那功夫可有对你造成伤害?”
“说起这个,我倒想起刚才忘了问母皇,书丞相的二公子书澈是不是母皇派去学习镇魂曲的?”势擎天拉着彤云的手边扶他走到厅里坐下边问,又给他倒了一杯茶,这一小小的体贴举动让彤云的心里满足得无可形容。
“应该是,你母皇为了你,定会把什么都想周全!”
当初他得知她一掌灭死士时,就很担心,但贴身宫厮劝慰他:“皇上她一定心里有数,既然那功夫是皇上给的,皇上必然知道一切,应早有应对的法子,您就不用担心了!”
他当时就想,是啊,皇上一定会安排好一切,不会伤我皇女的。自少年与当时的亲王相识于路州,便情根深种,她不计他只是出身于小小知府之家,求先皇赐婚为王夫正君。他永远记得那个盛大而刻骨铭心的日子,新婚之夜,她问,若将来太女登基,容不下所有皇女……他打断她的话道“生同衾,死同穴,云儿永不后悔这段相遇相知!”两人紧紧相拥。
直到政变后他从王君变成凤君,才与她一起得知,这本就是她的皇位,知道了皇家的最大秘密。先皇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逼迫她快速成长,逼迫她兵变上位。她身边最信任的人竟也是先皇的人,为了她,先皇用尽了所有的手段。当他得知这一切时,默默地流泪了。如今,他也与他的皇上一起为了这个只有两人才知道的秘密而做尽一切。当年那个为他办了隆重的封后大典的女子,那个在百官面前交予他代表掌管后宫大权凤印的女子,那个封他为凰后、只有他一人能用“凰”字从而使将来唯一有资格与他合葬于皇陵的女子,正在为她们的女儿做着先皇同样的事,直到她登基。
皇上,不要担忧我,我从不感到委屈,与你相爱,守着只有我们两人知道的秘密为自己的孩子做事,一点都不委屈!你如此信任我,我又如何会辜负你!我知道,你的心里一直有我,如此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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