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件地对另一个人好呢?
“因为你注定是安盈,而我注定会遇到你。”萧逸见安盈困惑,只能笑着扯了一个理由,然后,他探出身,朝外面看了一眼,似乎就要下车了。
安盈的唇翕动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忍了忍,最终什么都没说。
倒是萧逸在下车之前,转头非常和气而淡然地问她:“那你呢?为什么会喜欢百里无伤?”
安盈一怔,没有否认,但同样不知道怎么回答。
萧逸的笑容很安静,“没关系,其实很多事情都不需要理由的,自己觉得值得就好。”话音未落,人已经跃上了一直跟在马车旁边的骏马,缰绳微抖,萧逸抄到了前方。
安盈琢磨着他最后那几句,不禁莞尔,她向车厢里侧又靠了靠,抱起双臂,倾听起车轮压过沙粒的声音来。
而东方已是渐白。
安盈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那单调的车轮辘辘声,宛如催眠一样,让她睁不开眼,反正,一觉醒来,天已大亮,沙漠刺眼的阳光透过车窗直射而入,她下意识地抬起手,挡住了眼前的阳光,另一只手则推开窗户,下意识地问外面的人,“到哪了?什么情况?”
“我们快绕到北疆边境了。”一个人淡淡地回答道。
安盈抬起头,但见烈日炎炎,白艳艳的阳光模糊着马上的人影,那人的脸逆向光线,黑沉沉的一片,然而一身的雪色长衫,却好像能留住白光一样,耀眼非常。
安盈的眼睛有点发涩。
“无伤?”
她探寻地叫了一声,这个久违的名字,从舌头转出来的时候,甚至还觉得生涩得紧。
“嗯。”那人清清淡淡地应了一声,勒住缰绳,俯下身,越过车窗,凑到她的眼前,“不错啊,还认得主人。”
大半年未见,那个人却好像完全没有变化一样,绝世倾城的脸上笑容微浮,懒而随性,只是眼睛比以前深邃了许多,看着她的时候,不再轻忽,好像能将她整个人都装进去似的。
安盈简直不能说话,只是近乎贪婪地看着他的每一个细节:眼睛,眉毛,鼻子,嘴巴,脸,头发,牵着缰绳的手,他其实瘦了许多,可是风采依旧,那种熟悉得仿佛刻入骨髓的牵绊,好像他从来没有离开过。
发了半天呆后,她终于伸出手,小半身从窗户里探出来,紧紧地抱住百里无伤的肩膀。
百里无伤低头浅笑,也回抱住她。
“为什么要等到现在才出现?”她的声音有点哽咽。
“之前有点身不由己。”百里无伤的手轻抚过她瀑布般的长发,歉意地在她耳边解释道。
安盈没有再说什么,她将脸埋在他的肩膀上,一直一直沉默着。
万里无垠的戈壁,金黄色的色泽仿佛一直蔓延到了天边,一匹马,一辆马车,两个相拥的人,在这个望不见尽头的天地里,渺小却隽永。
“萧逸让我在这里,说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托付于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百里无伤松开她,轻声道:“可没想到,等到的却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