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取舍的问题啊,不知萧逸知道后,心里会作何感想。
萧逸现在似乎根本不会去想这个问题。
在被围困的这几日,因为注定无所作为,他索性不想了,而且,也不想去思考那些事情,如果岁月能一直这样平静下去,外界如何纷扰,萧逸不会去在意。
安盈这段时间也乖得很,虽然丹瘾会时不时地发作,可是,她已经越来越擅于应付了,不过,她也察觉到,自己越发依赖萧逸了,他有一种让人平静的力量,在她倍觉难受的时候,会莫名地渴望听到他的声音。
这个发现,让她不安。
安盈渐渐担心自己会离不开他,温柔其实是一个陷阱,让你软弱,继而,成为习惯。
而习惯,才是真正不能戒掉的瘾,如此可怕。
那之后,萧逸并没有再发作,他的状态看上去很好,明明处于四面楚歌的情况,他却像完全没有知觉一样,每天看到安盈,都是一句千篇一律的“早”,然后,就开始琢磨着今天干什么。
或散步,或下棋,或陪着安盈发明新的菜肴,好像前生所有未来得及做的所有事情,他都在这段时间一一尝试了。
萧逸说,“其实我很懒,也没什么上进心。”
安盈当时正在琢磨着是将这只鸡红烧好呢,还是煮汤好,乍一听到这句话,不免失笑,“如果你也算得上懒,那整个留国就没有勤快的了。”
这几日来,虽然白天的时候,萧逸看上去是显得无所事事,陪着她游手好闲,可是,在无数次午夜,她走过他窗前,都能看到那盏如豆的煤油灯,正将他拉长的身影静静地映在窗纸上。
有时候,会燃上一整夜,一夜过后,他依旧会带着一脸温柔而平静的笑,将疲倦藏进苍白而清秀的容颜后,对她说:“早。昨晚睡得好么?”
好像他整整一晚上都睡得很好似的。
“我是真的很懒啊。”萧逸闲闲地为自己辩解了一句,身体一歪,很自然地倚到了安盈的肩膀上,眼睛盯着那只已经被洗干净,脱了毛的倒霉的鸡,噙着笑道:“我小时候总想当一个闲散王爷,那个时候,其实是很羡慕萧遥的。”
因为萧遥没有背上那么多期待,他其实而已过一个更轻松的人生。
只是,在他羡慕萧遥的自由时,萧遥却也嫉恨他的受宠与被重视,这个世上的事情总是奇怪的很,永远是在羡慕别人,也永远有一个别人在那里,让你羡慕着,不知足着。
安盈愣了愣,也不免笑了起来,“但闲散王爷,也未必会懒啊,你以为撒鹰斗狗不要体力的吗?就算寻花问柳,也是需要耗费精力的,那只能说明啊,你胸无大志。”她一本正经地教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