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盈走了,如果留下来,就变得太过矫情了。
而且,她也确实没有继续留在相府的理由。
——在相府帮厨的两年,安盈也曾为自己铺好了退路,那次被逮入牢房,只因为事情太突然,她根本没来得及走,不过这一次,她走得很从容,蒙着面,穿着一件大大的斗篷,穿过相府偏僻的小道,从后门专门运柴运煤的偏门,侧身闪了出去。
脸依然是痛的,不过,之前安盈在脸上提前抹了药,虽然看上去可怖,但并没有大家以为的那么严重,可那些燎泡却是真的,想要恢复,大概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至于恢复之后,会不会留疤,老实说,她并不太在意。
——此次一走,再次回复颠沛流离的生活,伤口得不到好好护理,大概,是会留疤吧。
如此也好,省得她伪造。
安盈勉力走出了相府,低着头,穿过熙攘繁华的闹市,这两天两夜,她只被喂食了一些药水,并没有进食一米一饮,走不多会,就觉得手足发软,全身无力了。
而脸上的燎伤,也如撕扯一样,抽搐着阵痛。
她觉得,自己应该去吃点东西……如果不想死的话……
可是现在的样子,去饭馆会惹人嫌疑,她此时也吃不了其它的,大概只能强迫自己喝点粥什么的。
安盈终于走到了街道尽头,这里不属于京城繁华的地带,只有几个零星的店铺,卖者包子,粥点。
她走到一家面前坐了下来,将身上带出来的碎银子拿出来数了两枚小的,递给店家道,“一碗粥,两个馒头。”
她的声音很微弱,但还算好听。
店家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斗篷压得很低,脸上又蒙着布,看着很奇怪。
不过看身形,确实是个女孩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