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就无论如何也把持不住自己了。他想站起来,但头晕得很历害,脑子里想到、眼睛里看到的一切都在转圈,他只得闭上了眼睛。
孙雪琴没有醉,见了孙发生抢酒喝的样子,心里很是后悔。她喜欢他,爱他,但她很尊重他。逼他做他不愿意做的事情,不是她的本意。她让他靠在椅背上,扣上了衬衣的扣子。
有人轻轻地敲门,孙雪琴走过去打开门,外面站着的是何秀蓉,说:“蓉儿,快进屋。”
何秀蓉走进屋,一眼就看见靠在椅背上,满脸通红的孙发生,说:“哎呀!三叔喝醉了。孙姑妈,中国他们有事找他呢,这可怎么办?”
孙发生听见了何秀蓉的声音,睁开眼睛说:“蓉儿,我没醉。你怎么知道我在姐姐这儿?”
何秀蓉说:“何平告诉我们的。他还说,你让他也跟着来姑妈这儿喝酒。”
孙发生笑着说:“对头,三叔忘了。蓉儿,中国找我有什么事,你知道吗?”
何秀蓉说:“不知道。大概是慰问团的事。慰问团明天就到矿上。”
孙发生一下清醒起来,说:“蓉儿,你等会儿。姐姐,我这几天腰特别疼。你给我打一针封闭吧!”
孙雪琴吃惊地说:“是吗?让我看看。”她掀起他的衬衣,用指头一处处按,仔细检查他的腰部。
外部看不出一点问题,她知道,是劳累过度让腰伤复发了。
何秀蓉焦急地问:“孙姑妈,三叔的腰伤要不要紧?”
孙雪琴说:“劳累过度,伤病复发,只有休息静养才能恢复。”
她取出针管和药水,先用柴胡给孙发生注射了肌肉,再用青霉素在他的腰伤处打了封闭。严厉地说:“老三,下次复发的时候要先说,有了炎症是不能喝酒的。”
她用药袋包了一些消炎的、止痛的药,放到了他的衬衣兜里。
孙发生站起身来,说:“姐姐,我去蓉儿家了,看看中国有什么事。”
孙雪琴说:“注意,别再干活了。明天下班还来吃饭,继续打针。”
孙发生答应了,与何秀蓉走出门外,走在夜空下。酒意上头,他打了一个趔趄。
何秀蓉慌忙上前扶住了他,东倒西歪,脚步凌乱地往前走。
孙发生站住了,说:“蓉儿,你扶不住我,你先回去,让中国来扶我好了。”
何秀蓉一把抱住了他,说:“我偏不!我们是在排戏,我演的是你的妻子。”
孙发生说:“快放开,戏里没有这样的情节。让别人看见,乱说一通,没法向周兄交代。”
何秀蓉松开他,把他的右臂放到自己肩上,说:“好了,走吧!不扶你回去,我更没法向他交代。”
孙发生这才定定神,开始走起来。他尽量走稳脚步,不让自己身体的重量压着她。
何秀蓉心里很高兴。她总算有了接近他的机会。再短的机会,不也是属于她的么!尽管她知道,身边的男人经常和她母亲睡在一张床上,她对他却只有感恩和爱恋,他是她的初恋啊!
孙发生却有点紧张。两人这个样子,让周中国和封玉婵看了都会很尴尬。
两人终于磕磕碰碰地走到了周家院子外边,何秀蓉停下来,转过身,紧紧地抱住了孙发生,吻了过去。后面是院墙,他躲闪不开,只得任她吻了个够。
她总算放开他,转身跑去开院门。院门边、院子里的路灯都亮了,有人在问:“来了吗?”
孙发生走进院子,竭力稳住步伐,尽量装着没事人一般。
周中国已经迎了出来,拉住了他的手,说:“三叔,和自家姐姐吃饭,也要喝这么多酒?”
孙发生说:“干活累了,喝点酒解解乏。怎么?老兄不让喝么?”
周中国拉着他进屋,他眼前不由得一亮,屋里,除了封玉婵、何平、郭芳芳外,还坐着司玉梅。
孙发生的酒似乎已经醒了,他惊喜地走上前去,说:“幺妹,你总算来看我们了。”
司玉梅哽咽着说:“发生哥,这些年你想不想我我不知道,但是,我在那边可是天天想着你的。”
孙发生老老实实地说:“幺妹,忙起来的时候是没空思念的,闲下来时,说不想你那是假的。”
司玉梅笑了,说:“还是发生哥老实。你怎么瘦成这样了?腰伤一点儿没好么?”
孙发生说:“痩是因为还不到胖的时候。幺妹,你们现在在什么地方工作?住在哪儿?”
周中国说:“幺妹和妹夫现在是金阳铁路局的巡视员,家就住在金阳,来大龙山站视察工作。”
孙发生笑着说:“好,我幺妹出息了。哥哥祝贺你们两口子。”
司玉梅说:“什么出息?是我给大表哥打了电话,他才安排七表哥去广西,把我们调到金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