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中国家。一排新修建的水泥平房中的一套住房。三个同样是七个多平方的房间,虽然没有厨房、厕所,但已经是当前矿山最舒适的住房了。
以矿山人的眼光来看,周家算是十分富裕了。三转一晌齐备,一套新的木制家具,大人小孩衣物整洁,吃穿花用一样不缺。主人家两口子容光焕发,的确让许多人家羡慕。
孙发生似乎是唯一不羡慕并为之高兴的人。何秀蓉有这么好的归宿,正是他一心向往的。在他心中,她就是他的亲侄女,是他的亲人。她的幸福,对于他比什么都重要。他还知道,周中国的这些家底,是从贵西老家中拿过来的。父母的积蓄,至少有一半补贴了这个家庭。
他们一进门,小龙生便丢了手里玩着的蓝色小皮球,走到了孙发生的面前,小嘴一口一个外公地喊着,还伸出手要他抱。幸好他们在进屋前已经在门口的水龙头边冲洗了一番,身上并不赃,否则非弄得小家伙一身的灰不可。
孙发生抱着孩子坐在木靠椅上,问:“龙生,是不是想外公了?”
周龙生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说:“想,龙生想外公。”
周中国把一杯茶放到他面前,笑着说:“你这个外公当得没水平,一个多星期没来看外孙了。”
孙发生也笑着说:“等定向大炮放完,我天天来混吃混喝,龙生就会烦外公了。”
周中国说:“这话也欠水平。你来吃喝,正大光明,岂能说是‘混’?其二,龙生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烦他外公?待一会上了饭桌,一定要罰一杯。”
范中福说:“罚酒就免了。老三酒量本来就差,能陪着喝就不错了。”
这时候何秀蓉、侯小月、林艾婕一道走进屋来,屋子里立即显得拥挤了许多。何平立即接过周龙生,与郭芳芳让到了里屋,外屋这才稍微显得宽松了一点。
何秀蓉问:“谁又要罚三叔的酒了?我一会儿帮他喝。”
孙发生说:“别,这儿没你的事,你去帮你娘做菜吧!我和周兄说笑呢!你们都来了,苏大哥呢?”
侯小月说:“在广场督着砌台子呢!慰问团不一定哪天来,不先搭好戏台不行。”
周中国说:“安排好就可以回来嘛!守在那里干什么?有盛春林在那里,决不会误事。”
孙发生说:“砌好挡墙,填上沙石,打个地平,台子就出来了。就是上顶棚费点劲。”
范中福说:“大电铲都开过去施工了,填土石方,盖顶棚都没有问题,工程应该快得很。”
苏学武恰于此刻走进屋来,说:“对不起!晚了几分钟。台前边一左一右两棵大柱子,费很大劲才立稳了。好在横梁够长,两头都可以锁起来。往下,什么都好干了。”
周中国说:“那就好。来,请入座吧!难得聚一次,都不要客气了。”
外屋正中是一张活动的大圆桌,平日放下四个圆边,就是四方桌,供一家人使用。现在来了客人,四边拉开来就是圆桌,可以多坐许多人。
封玉婵、何秀蓉轮流把菜端了上来,竟然鸡鸭鱼肉俱全,新鲜蔬菜齐备,摆了满满一桌。
周中国提上来两瓶花溪酒,在每人面前都摆了一个酒杯,人人都斟了一杯。
封玉婵、何秀蓉、何平、郭芳芳都上了桌,甚至周龙也有一个位置。
苏学武见人已到齐,举杯说:“老幺不算外人,这也算家宴了。来吧!先干了第一杯。”
众人举杯响应,把各自酒杯中的酒喝了下去。
何秀蓉说:“都吃菜吧!娘做了这么一大桌,不吃就浪费了。”
侯小月说:“吃吧吃吧!大姐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做得和食堂韩师傅一模一样。”
封玉婵笑着说:“别夸我了。大家都多吃点。尤其是你们在山上干活的,不要客气。”
范中福说:“我可是下午才上山的,这几天都是老三和何平在干,数他俩最辛苦。”
孙发生说:“好!我来缟劳功臣。”他站起来,把一只鸡腿挟到何平碗中,另一只挟到郭芳芳碗中“你们俩长身体呢!快吃吧!”
郭芳芳说:“孙哥哥,打炮井的功臣是你啊!怎么我吃鸡腿?”
孙发生笑着说:“没有你给何平开车,他能在山下陪我几天么?快吃吧!别搁凉了。”
封玉婵心里很感动。孙发生一手促成了何平和郭芳芳的婚事,这让她放下了一桩心事。儿子能够顺利和高干侄女成家,她在千里镇乡亲们的眼里更受尊敬,孙发生无时无刻不在显示出对她的好,表明她一直是他心中最重要的的人,她当然十分满足。
酒过三巡,孙发生就有些醺醺然了。又累又伤病缠身,他已经不堪酒力。
苏学武见状,说:“老三别喝了,一会儿还要讨论正事呢!蓉儿,给你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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