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大龙山鹰头峰的后山遥遥相对的,是蛇头峰和与之并列的钉子峰。
蛇头峰当然有很多蛇,除了好吃蛇的盛春林,连本地人都不敢随便进入。
钉子峰上当然不可能遍地钉子,而是说主峰像一棵尖头朝上的钉子,浑圆的峰体,笔直的绝壁,仰头看峰尖帽子都会掉下来。峰尖上长满了矮小的树丛,据说树丛下岩洞中埋有财宝,可周遭都是几十丈、上百丈高的绝壁,猿猴难渡,飞鸟绝迹,谁知真假?
钉子峰山腰里有一个十多户人家的丁家寨,传说从过去的钉子寨演变而来。全寨人除嫁进来的女人外全都姓丁,方圆几十里就这么一个寨子,其中必有隐情,代代相传,艰苦渡日,莫非真的就是为了看守钉子峰上的财宝?人们谁也不知道,连寨子中的老人也不知道。
丁大嫂李桂花家的茅屋就在寨门旁边,独门独院,石板铺地,竹木掩映,环境优雅。
已经是午后两点过钟了。在付阳春的带领下,孙发生、乔大勇领着省经委考察组一行六人,艰苦地行走了近一个小时,来到了李桂花的家里。
屋外绿树成荫,家里却一贫如洗,里屋破旧的木床上,李桂花躺着一动也不能动,她病倒了!
孙发生问:“阳春哥,桂花姐病成这样,你怎么不带她去看病?”
付阳春惶急地说:“我也不知道啊!昨天还上山了呢!说是有点小感冒,不知怎么成了这样子。”
乔大勇说:“这家里除了锅碗瓢盆,篮子筐子,怎么什么都没有?”
付阳春说:“一寨人家家都这样!这只旧柜子还是我搬来的!”
朱箐用手巾捂住了鼻子,说:“这地方那么穷,为什么不搬到山外边去?”
其实穷虽穷,屋里却收拾得很干净,根本没有臭味。
孙发生说:“付大哥,你领着考察组再看几家,我回去找雪琴姐来,给桂花姐看病,”
付阳春为难地说:“老三,你腰不好,来回再跑一趟,怕不行吧?”
孙发生说:“不行也得行!病人要紧!”
他转身出门,顺来路小跑着前行。腰部是有酸痛的感觉,只要劳累过度一定就是这个样子,痛得厉害时根本弯不下腰去。但凡要从地上捡东西,他便改弯为蹲,再勉强站起身来。
他走得很快,爬上北露天半坡时,遇见了谢云秀和干活的矿工们。
谢云秀看见满头冒汗的孙发生,好奇地问:“三弟,你从什么地方来,累成这样?”
孙发生喘息着说:“桂花姐得了重病,必须让雪琴姐带药去输液。你赶快喊人跑一趟医务所,我就在这儿等,记住!一定要快!”
谢云秀大声说:“何大拿,快去跑一趟,帮孙医生把药箱揹来,要快!”
孙发生心中大定,瘫坐在岩石上。几年来一直带着腰伤干活,身体已经很差了,尤如强弩之末。
谢云秀心疼地掏出手绢,为他擦去脸上的汗水。她不怕下属看见,他们谁也不敢说她半句闲话!
孙发生心里十分感动,说:“云秀姐,当着这么多人,你得注意形象!”
谢云秀把自己的水壶递给他,说:“喝口水吧!北露天矿的定向爆破什么时候进行?五月份么?”
孙发生说:“最多五月初就可以打炮洞了,决不能再拖下去。”
谢云秀说:“那就好了,那样就可以天天看见你了!”
孙发生说:“我有什么看头?残废人一个!这腰伤,看样子永远都治不好了!”
谢云秀说:“不许胡说!吉人自有天相,你一定可以恢复健康的!”
孙发生说:“借姐姐的吉言,让我能坚持到建成大龙山铁矿的那一天,死而无憾!”
孙雪琴身穿白大褂,揹着药箱,从山石后转出来,白衣飘飘,宛如仙子临凡,美得不可方物。她大声地说:“不准一天死呀死的!尽说不吉利的话!”
孙发生笑着说:“好!救命菩萨来了!快走吧!桂花姐真的病得很重。”
孙雪琴说:“三弟,你若能坚持,前面带路吧!”
孙发生说:“云秀姐,谢谢,还你的水壶。”
姐弟二人急匆匆下山而去。幸而孙雪琴能走山路,所以行进速度很快。
孙雪琴说:“三弟,有人说你宗大哥升矿革委副主任是沾了你的光,你说是不是?”
孙发生说:“纯粹是胡说八道!姐夫哥学识、人品都是一流,哪用沾别人的光!”
孙雪琴说:“凭心而论,太华是不及三弟!可惜人家选了他,委屈了你!”
孙发生说:“哪有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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